“別!”她突然抓住我手腕,“這個(gè)字不能毀。它可能是鑰匙。”
“鑰匙?開什么的?”
她沒回答,只是盯著那字,眼神恍惚了一瞬。
‘我們得回村寨?!抑苯诱f道。她呼吸一滯,盯著我許久,最終緩緩點(diǎn)頭。
我們沿著裂谷邊緣前行,避開地脈活躍區(qū)。她的腳步越來越慢,幾次踉蹌,我都扶住了她。她沒再拒絕,但也沒說話,像是在消化剛才的線索。
天色漸暗,遠(yuǎn)處山影拉長(zhǎng)。就在我們即將翻過一道斷崖時(shí),她忽然停下。
“等等?!彼皖^,從懷中取出一塊碎玉片。
我立刻認(rèn)出——那是玉佩的另一塊殘片,她一直貼身帶著。
碎玉表面,原本的裂痕正在緩緩蠕動(dòng),像是活物在爬行。那“囚”字的筆畫,在玉片上重新浮現(xiàn)。
“它在變化?!彼曇舭l(fā)緊。
我接過玉片,指尖剛觸到,右臂圖騰猛然一震。那抹青焰再次浮現(xiàn),順著經(jīng)脈竄向手掌。就在它即將接觸玉片的瞬間,玉片上的“囚”字驟然亮起,一道微光射出,直沖我眉心。
我沒有躲。
光入識(shí)海,畫面炸開——
血月下,一座祭壇。兩個(gè)嬰兒并排躺在玉臺(tái)上,一個(gè)裹著白袍,一個(gè)披著雀羽。祭壇四周,八根石柱燃著幽火,地面刻著八卦陣。一個(gè)白袍人背對(duì)而立,手中玉佩緩緩嵌入陣眼。
“以雙生為引,以血脈為祭,輪回重啟?!卑着廴碎_口,聲音蒼老而冰冷。
陣法啟動(dòng),血光沖天。兩個(gè)嬰兒同時(shí)啼哭,一道金紋從白袍嬰兒右臂蔓延,一道雀羽紋在雀羽嬰兒左肩成形。而陣眼中的玉佩,突然裂開,一道青焰從裂縫中飛出,沒入白袍嬰兒眉心。
畫面戛然而止。
我猛地睜眼,冷汗浸透后背。
宋君婉死死盯著我?!澳憧吹搅耸裁??”
我張了口,聲音沙?。骸皟蓚€(gè)嬰兒。一個(gè)是你,一個(gè)……是我?!?/p>
她瞳孔驟縮。
“我們是祭品?!蔽艺f,“不是偶然卷入。是被選中的。玉佩碎裂,不是結(jié)束,是開始。它放出了某種東西——一道青焰,進(jìn)了我的身體?!?/p>
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碎玉,指尖微微發(fā)抖。
“那道青焰……”她喃喃,“我見過。在禁地最深處,有一座冰棺。棺中有一團(tuán)火,青色的,永不熄滅。我母親說過,那是‘輪回之火’,點(diǎn)燃它的人,才能走出囚籠?!?/p>
我注視著右臂,圖騰深處的青焰輪廓仍在微微顫動(dòng),似在與方才從玉片傳來的力量相互呼應(yīng)。
“囚字不是封印?!蔽艺f,“是提示。我們被囚在這里,不是為了困住我們,是為了等我們……自己打開門?!?/p>
她抬頭,看向遠(yuǎn)處村寨的方向。
“那扇門,在哪?”
我沒回答。因?yàn)榫驮谶@時(shí),右臂的圖騰突然劇烈抽搐,青焰輪廓急劇膨脹,帶著一股神秘而強(qiáng)大的力量,順著經(jīng)脈如洶涌的潮水般直沖識(shí)海。剎那間,一幅全新的畫面如洶涌的洪流般強(qiáng)行擠入腦海——
村寨地底,一道石門,門上刻著“囚”字。門縫中,滲出青色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