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絲如活物般在石壁上的血河陣圖上搏動,靈壓沉沉壓來。
我站在祭壇邊緣,右臂圖騰仍在微微震顫,掌心那道傷痕卻已徹底靜止,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凍結(jié)。這并非緩解,而是封印——與陣圖之間存在某種共鳴,卻無法完全接通。
我閉了閉眼,將青焰凝于指尖,再度探出?;鹧嫔形从|及陣圖,便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,掌心傳來針刺般的痛感。神識剛一延伸,腦海便如遭重錘,嗡鳴不止。這陣圖不僅吞噬靈力,更會反噬探查者。硬闖無用。
但傷痕的靜止給了我線索。它原本如活蟲爬行,如今卻定在皮膚上,與陣圖運轉(zhuǎn)同步。我嘗試反向推演,以呼吸節(jié)奏配合傷痕跳動,竟感知到一絲微弱的共振頻率。這頻率不屬虎魂,也不屬青焰,而是更深處的牽引——如同血脈在回應(yīng)某種召喚。
我深吸一口氣,以青焰為引,在空中劃出四象方位。青龍居?xùn)|,白虎鎮(zhèn)西,朱雀騰于南,三象靈息在指尖流轉(zhuǎn),隱隱成勢。然而當(dāng)三股力量交匯于中心時,北方玄武位始終空缺,如同被剜去一塊的圓盤,無法閉合。每一次嘗試補全,空中能量便劇烈震蕩,最終潰散。
不是缺失,是被抹去。
我盯著那片虛無的北方,忽然察覺指尖殘留一道幽藍(lán)光痕,極淡,轉(zhuǎn)瞬即逝。我心頭一動,這顏色……似曾相識。可未等細(xì)想,右臂圖騰猛然一燙,仿佛在警示什么。
我收回手,不再強行灌注虎魂之力。既然陣圖排斥外力,那就順著它的規(guī)則走。我低頭看向掌心傷痕,它與第一圈符文走勢一致,顯然是某種鑰匙。若陣圖需要四靈之力啟動,而玄武位空缺,那真正的入口,或許不在地面,而在別處。
我退后半步,以傷痕輕觸陣圖邊緣。剎那間,牽引感驟然增強,如同絲線牽動神經(jīng),逆著血絲流向追溯而去。那感覺一路向上,直指洞頂巖層。
抬頭望去,洞頂布滿干涸血紋,層層疊疊如封印。我凝目細(xì)察,終于在中央位置發(fā)現(xiàn)一處凹陷——輪廓分明,正是玄武石像的嵌合位。其邊緣紋路與我懷中玉佩殘片極為相似,材質(zhì)也同源,像是從同一塊古石中剝離。
我心頭一緊。這石像曾存在于此,卻被取走,留下空位。為何?是誰取走?又為何偏偏缺了玄武?
我躍上祭壇高處,伸手觸碰那處凹陷。指尖剛一落下,竟?jié)B出一滴血,無聲沒入巖層。沒有痛感,只覺微麻,仿佛血脈在回應(yīng)某種古老契約。幾乎同時,洞頂血紋開始龜裂,碎石簌簌而落。
一聲悶響,整塊巖層崩塌。
一尊黑石玄武像從裂口中墜下,重重砸在祭壇中央。石像通體漆黑,龜蛇纏繞,背甲上刻著第三只眼的紋路,雙眼緊閉,口含一枚青銅鈴??晌吹任铱拷?,石像表面便浮現(xiàn)裂痕,咔嚓一聲,碎成數(shù)塊。
光點從裂縫中溢出。
不是靈光,不是魂火,而是記憶的碎片。它們?nèi)缥灮鸢闵v,直撲我面門。我本能后撤,可右臂圖騰驟然暴起金光,竟主動迎向那些光點?;⒒曛υ诮?jīng)脈中奔涌,強行鎮(zhèn)壓識海翻騰。
光點入體。
畫面炸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