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劍離手飛出,化作一道藍光直射而來。我揮刀格擋,黑焰與寒氣相撞,炸出一圈沖擊波??删驮谶@剎那,血屠突然暴喝一聲,整個人向前撲倒,竟是用背部硬接了側(cè)面偷襲的一擊。
那本該致命的一劍,卡在他脊椎骨縫間,沒能深入。
他回頭瞪我一眼:“愣著干什么!砍他!”
我沖了上去。
弒神刃高舉過頭,黑焰繚繞,刀鋒落下時,正中那人胸膛。黑焰順著傷口鉆入體內(nèi),瞬間吞噬五臟六腑。那人倒下時,身體已經(jīng)萎縮成干尸。
四周安靜了一瞬。
風卷著灰燼打轉(zhuǎn),遠處仍有腳步聲接近,但暫時沒人敢上前。
我轉(zhuǎn)身扶住血屠。他靠著一根斷柱坐下,呼吸沉重,臉上灰翳越來越濃。
“你還行嗎?”我問。
“你說呢?”他咳出一口黑血,“老子還能再殺一百個?!?/p>
我沒笑,只是把弒神刃插在地上,盤膝坐下。右眼仍在痛,但我強行壓住不適,運轉(zhuǎn)靈氣幫他逼毒。
他沒拒絕,只是低聲說:“你沒必要這么做?!?/p>
“有必要?!蔽艺f,“你要是死了,誰替我擋住下一波?”
他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你剛才……用善念催動黑焰?”
我一頓。
“那火不一樣。不是純粹的邪,也不是純正的凈化。它在吞噬,也在保護。”他盯著我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我沒回答。
天邊陰云翻滾,新的寒氣正在凝聚。遠處地平線上,幾點幽藍光芒浮現(xiàn),像是有更多的冰劍即將升起。
血屠撐著骨刃站起來,沖我伸出手:“再來?!?/p>
我握住他的手腕,借力起身。
兩道身影立于焦土中央,一金一血的光柱從我們背后沖天而起,在烏云下交織成一道撕裂蒼穹的戰(zhàn)旗。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掌心,又抬頭望向遠方。
“這次,換我護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