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在吸。
不只是血尸在吸火焰,那幡面每吞一口火,就脹大一分,人臉的嘴咧得更開。這些血尸不是獨立作戰(zhàn),它們是陣法的一部分,而幡是核心。
可我現(xiàn)在連站都快站不穩(wěn),怎么去毀幡?
正想著,頭頂風聲一緊。
一把骨傘從天而降,傘面張開,血色符文流轉(zhuǎn),重重砸在地面。沖擊波橫掃而出,將撲來的五具血尸掀飛出去。
我抬頭。
紅黑長裙翻飛,銀飾在風中輕響。她落地時一腳踩在傘柄上,掌心拍下,低喝一聲:“退!”
傘面符文驟亮,弧形屏障撐開,血尸撞上屏障,像撞上銅墻,紛紛彈開。
她轉(zhuǎn)身,一把抓住我手腕。
“抱緊?!?/p>
話音未落,骨傘旋轉(zhuǎn)而起,化作血色飛梭,帶著我們沖上半空。
下方,獨眼魔將怒吼,血幡一揮,百具血尸齊射血箭。箭雨沖天,可剛觸到傘面,就被符文彈開,炸成血霧。
風在耳邊呼嘯,我死死抓著傘沿,低頭看去,血河像一條蠕動的巨蟒,魔修們在岸上集結(jié),血幡高舉,綠火沖天。
“你……怎么找到我的?”我啞著嗓子問。
她沒回頭,手指在傘柄上快速劃動,調(diào)整方向:“你噴的那口血,帶著靈溪宗的靈氣波動。血海排斥,波紋傳得遠?!?/p>
我一愣。
“你一直在追蹤我?”
“不是追蹤?!彼Z氣冷,“是監(jiān)控。血河老祖要你,宗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?!?/p>
我苦笑:“你還真是貼心?!?/p>
她側(cè)臉繃著,發(fā)絲被風吹起,露出半邊耳垂上的銀環(huán):“少廢話。抓緊,別掉下去?!?/p>
骨傘升得更高,血霧被甩在下方,遠處地平線隱約可見一片灰?guī)r群,像是倒塌的城池。
就在這時,右臂舊痕猛地一抽。
我低頭,發(fā)現(xiàn)皮膚下竟有微弱金光游走,像是殘存的鱗片在呼應什么??缮衲ё兠髅饕呀?jīng)無法催動,這股力量從哪來?
“怎么了?”她察覺到我動作。
“沒事?!蔽疫o手臂,“就是……有點熱?!?/p>
她皺眉看了我一眼,正要說什么,傘身突然劇烈一震。
我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前方空中浮著一層暗紅霧障,像是血河蒸發(fā)形成的屏障。骨傘撞上去,符文閃爍不定,竟被緩緩阻滯。
“血河結(jié)界?!彼吐暤?,“強行突破會暴露軌跡?!?/p>
“那怎么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