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2章 深淵真相：玉佩與禁地的關聯（第1頁）

紅光粘稠如未凝的血漿，在空氣中翻涌時帶著黏膩的質感，每一縷都像有生命般纏繞上來，我腳下的青石板瞬間被浸透，踩上去竟發(fā)出“咕嘰”的輕響，仿佛踩在腐肉上?？諝饫飶浡还商鹉伒男葰?，還夾雜著腐臭的味道，像是陳年的尸油混著新鮮的血，吸進肺里時，喉嚨都泛起發(fā)麻的癢意。

蘇瑤站在身側，肩頭微微起伏，她掌心的黑霧已凝聚成拳大的一團，邊緣泛著青紫色的電弧，卻被她強壓在袖中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體內的封印在劇烈掙扎，像是有頭困在鐵籠里的野獸正用利爪瘋狂抓撓，連她脖頸處都浮起了淡黑色的血管紋路。

“小心腳下?！彼穆曇艟o繃得像要斷裂的弓弦，目光掃過地面時，瞳孔猛地一縮——我們腳邊的石板縫里，正鉆出幾縷灰黑色的霧氣，落地即化，卻在石板上腐蝕出細密的小孔。

我緊握住袖中短刀，黃銅雕花刀柄已被冷汗浸得發(fā)滑。

胸口的玉佩再度瘋狂震顫，一股熾熱感如火焰般從胸口擴散，緊貼玉佩的皮膚被燙得生疼。掌心的冷汗混著刀柄的鐵銹味，又滑又澀。

沿著小徑深入時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兩側的石壁滲出暗紅色的粘液，那些用干涸血跡寫成的符文在紅光下活了過來，扭曲的筆畫舒展成一條條細小的血蛇，順著石縫游走，發(fā)出嘶嘶的輕響。有一條竟落到我手背上，瞬間留下一道灼燒般的紅痕。

“這些符文……是用歷代守護者的心頭血畫的?！碧K瑤的聲音發(fā)顫，“三百年了，血魂未散，說明它們一直在抵抗下面的東西?！?/p>

前方的祭壇在紅光中顯出猙獰的全貌。那不是普通的黑色巖石，而是無數骸骨堆疊凝結而成，表面的裂痕里嵌著半露的指骨與牙齒，每一道裂縫滲出的紅光都帶著粘稠的質感，像從骨頭縫里榨出的血漿。祭壇中央的凹槽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，邊緣刻著的噬靈陣紋正在緩緩轉動。

玉佩的震動突然變得狂躁，我按住它的瞬間，一股熾熱力量如閃電般順著手臂沖上頭頂，眼前驀然被一片刺目的血紅填滿。“它在回應祭壇的召喚……”蘇瑤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，“快停下！這不對勁！”

但我已經收不住手了。指尖的靈力與玉佩產生了共鳴，那龍紋上的星圖紋路亮起，北斗七星的方位與祭壇凹槽嚴絲合縫。就在玉佩即將嵌入的剎那，整座祭壇猛地向上拱起，像是被地底的東西頂了一下，腳下的石板咔嚓作響，裂縫中噴出帶著硫磺味的熱氣。

“快退！”蘇瑤的手抓住我的胳膊，她的指尖冰涼刺骨。

可我像被釘在了原地，只能眼睜睜看著玉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進凹槽。轟——！血紅與幽藍交織的光柱沖天而起，祭壇上的符文同時亮起，發(fā)出細碎的噼啪聲，像燒紅的鐵絲投入水中。整個洞窟劇烈搖晃，頭頂的巖石不斷墜落，砸在地上發(fā)出沉悶的巨響，像是有巨獸在上方磨牙。

“你瘋了嗎！”蘇瑤的怒吼被震耳欲聾的轟鳴淹沒，她的頭發(fā)被狂風吹得散亂，臉上濺到了不知是血還是塵土的污漬，“這根本不是鎮(zhèn)壓！是喚醒！”

我卻盯著祭壇上的光流發(fā)呆。那些光流如同活物般順著祭壇的紋路游走，所過之處，那些古老的刻痕竟?jié)B出細密的血珠，三行血色文字從光流中掙扎著浮出，每個字都帶著淋漓的血色，仿佛是用魂魄寫成：

“三塊玉佩，聚于陣眼，方鎖幽冥淵之喉?！?/p>

“缺一，則陣破?！?/p>

“失一，則淵醒。”

“三塊……”我喃喃自語，喉嚨發(fā)緊，“我們手里的，只是其中一塊？”

蘇瑤的臉瞬間失去血色，她踉蹌著后退一步，撞在石壁上，激起一片碎石：“不可能……師父說過，玉佩只有一塊，是鎮(zhèn)淵的核心……”她的聲音突然拔高，帶著絕望的顫抖，“難道……內鬼手里的，是第二塊？”

我的目光落在祭壇下那塊半埋的石碑上。它像是被啃過的骨頭，邊緣坑坑洼洼，露出的部分刻著幾個殘缺的字。我蹲下身拂去上面的塵土，指尖剛觸到石面，整座石碑突然劇烈震動，剩下的文字從石縫里擠了出來，像是從深淵里爬出來的詛咒：

“……若有一塊入魔手，血月當空，萬魂為祭……”

最后一個“祭”字浮現的瞬間，頭頂傳來令人牙酸的碎裂聲，石屑如雨般落下。我抬頭的剎那，一塊磨盤大的巨石帶著呼嘯的風聲砸下，激起的塵土中夾雜著斷裂的骨殖般的碎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