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股光芒在空中交匯,糾纏、融合,最終凝成一道全新的圖騰——虎首雀尾,雙目同睜,周身纏繞著青金火焰,懸浮于石門前。
血獸發(fā)出凄厲哀嚎,身軀寸寸崩解,血漿倒流,尸骸碎裂,如退潮般轟然沉入地底。血河迅速退去,露出下方干涸的河床,黑石上刻滿古老符文,隱隱與圖騰共鳴。
石門嗡鳴加劇,第三道凹槽中的豎瞳劇烈抽搐,最終“啪”地一聲碎裂,化作黑灰飄散。
轟隆——
石門從中裂開,向兩側緩緩退去,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,幽光森森,深不見底。
我撐著石壁,艱難起身,右臂圖騰溫熱,仿佛新生。低頭看去,那圖騰靜靜伏在皮膚上,不再躁動,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。
宋君婉癱坐在地,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不斷溢血,左手仍緊緊攥著那根斷裂的孔雀翎。
我踉蹌著上前,將她扶起。
“別說話?!蔽业吐暤?,“先止血。”
她卻搖頭,目光死死盯著那密室入口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……鑰匙……打開了?!?/p>
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,階梯兩側石壁上浮現出模糊浮雕——虎與雀纏繞而上,最終化作一扇巨門,門上刻著兩個古字:“陵門”。
“可門后的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我喃喃。
她靠在我肩上,氣息微弱,卻忽然抬手,將那根染血的孔雀翎塞進我掌心。
“拿著……它認你了。”
我低頭看去,翎羽入手溫熱,青光微閃,竟與我右臂圖騰產生共鳴。
就在這時,地面猛然一震。階梯深處傳來低沉震動,像是某種巨物在蘇醒。石壁上的浮雕開始滲血,一滴一滴,順著“陵門”二字緩緩流下。
我握緊短刃,刀柄上還殘留著之前戰(zhàn)斗的血跡,早已干涸發(fā)黑。
宋君婉忽然抬手,指尖劃過唇邊血痕,在我右臂圖騰下方輕輕一點。
青金火焰微微一顫,圖騰邊緣浮現出一圈極細的紋路,形如鎖鏈,卻在接觸到她血跡的瞬間崩解。
“它……在怕你?!蔽叶⒅窍У逆i紋。
她沒有回答,只是緩緩閉上眼,呼吸微弱。
我扶著她,一步步走向階梯入口。每一步落下,石階都微微震動,仿佛在回應我們的腳步。
階梯盡頭,一道鐵門虛影浮現,門上三道凹槽清晰可見——虎、雀、第三道,形如扭曲巨眼,卻已干涸。
我抬起手,拼合的雕像仍在凹槽中,紋路未散。
就在我即將踏上第一級臺階時,右臂圖騰忽然自主發(fā)光,青金火焰順著石階蔓延而下,照亮了深處的一角——
那里,靜靜立著一尊石像,無面,雙手交疊于胸前,掌心托著一塊玉佩。
玉佩上,刻著“白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