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岳抬頭望來,目光如刀。盟主也扭頭看向青石鎮(zhèn),眼中滿是恨意。但他們誰都沒再下令進攻。
他們怕了。
怕我趁他們兩敗俱傷時出手,怕我手中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,怕這場內(nèi)斗只是我設的局。
我緩緩閉上眼,靠在斷墻上。
成了。
鎮(zhèn)民把我扶下高坡時,我聽見他在低聲問:“咱們……要不要趁亂殺出去?”
我搖頭:“不。讓他們打,打得越狠越好?!?/p>
“可萬一他們和解了呢?”
我睜開眼,望向北嶺方向。
火光中,斷岳正將一具尸體踹下山崖。那尸體穿著盟主親衛(wèi)的服飾,胸口還掛著一枚染血的腰牌。
我輕聲道:“不會和解了?!?/p>
我摸了摸心口,那塊殘牌碎片還在。它已經(jīng)不吸斗氣了,像是耗盡了最后一點靈性。
但它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。指尖發(fā)抖,掌心的符紋早已消失,可那股灼熱感還在。
我知道,這場風暴還沒結(jié)束。
但至少現(xiàn)在,我活下來了。
而且,我開始出招了。
扶我的人忽然停下腳步:“你聽……”
我側(cè)耳。
北嶺的廝殺聲中,夾雜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從西面山道疾馳而來。
不止一匹。
我猛地抬頭,望向西嶺輪廓。
一隊黑衣騎兵正沖出林線,旗幟未展,但領頭者手中長槍頂端,掛著一顆還在滴血的人頭。
那張臉,我認得。
是信鴉客。
她死了。
而那隊騎兵,正朝著青石鎮(zhèn)方向,全速奔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