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老套路。一層套一層,破了外層,內(nèi)層才顯真形。”我抬頭,“你劍剛才劃的那道弧,是不是從左下角起?”
她一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猜的。但你信我一次——別攻擊,用劍尖輕點第二碑左下角,就一下,點完就收?!?/p>
她盯著我,眼神像在掂量我是不是又要失控??赡莿υ谒掷镎鸬迷絹碓郊?,像是等不及了。
她咬牙,抬手。
劍尖輕觸碑面,沒用力,只是點了一下。
剎那間,三塊碑同時一震,碑文瘋狂旋轉(zhuǎn),像被卷進漩渦。我立刻將玉佩按在第一塊碑上,掌心紋路燙得鉆心。
血。
我咬破手掌,把血抹在玉佩背面。它猛地一亮,碑文驟然定格。
第一塊碑亮起一道完整符鏈,第二塊接續(xù),第三塊補全最后一環(huán)。
“起!”我吼。
石門緩緩升起,靈紋斷裂,化作飛灰。
我們沒動,等了十息。沒機關(guān),沒火線,沒陷阱。
我收起玉佩,右臂突然一抽,金鱗又往上爬了半寸。我壓住,往前走。
門后是試煉場。
中央懸著一口火池,離地三尺,火焰是灰白色的,不跳,也不熱。可一靠近,腦仁就開始脹,像是有東西在往里鉆。
杜凌菲停在門口:“這火……不燒身,燒識。”
“執(zhí)念之火?!蔽艺f,“看誰最怕什么?!?/p>
我往前一步,火池猛地一顫,灰白火焰騰起一人高,分作兩股,一股撲向我,一股卷向她。
我的眼前炸開畫面——我站在血溪宗廢墟上,右半身完全獸化,爪子里攥著杜凌菲的劍,劍尖插在張大胖胸口。她跪在我面前,宋君婉倒在一旁,紅裙染黑。我張嘴想喊,可發(fā)出的是獸吼。
假的。
可右臂的鱗片已經(jīng)蔓延到鎖骨,肌肉繃得發(fā)痛。
我低吼一聲,不壓,反而催——獸血沸騰,痛覺炸開,像有人拿刀在骨頭上刮。
“疼就對了!”我吼出聲,“假的從不疼!”
我沖向火池邊緣,把玉佩狠狠擲進火焰。
它沒燒,反而吸光?;野谆鹕嘁淮绱缈s回池中,最后只剩一點火星。
玉佩浮起,背面投出一行古字:“封印裂于子時,血祭啟于東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