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搖頭:“沒用的。這棺材,吃的是靈溪血脈的命氣。你越催動靈力,它吸得越狠。”
杜凌菲跌進棺中,后背撞在冰冷的內壁上,寒意刺骨。她想撐起身子,可四肢被血線釘死,動彈不得。
棺蓋緩緩合攏。
最后一絲光消失前,她死死盯著老者:“白小純……要是知道你動我……他不會放過你……”
老者站在棺前,淡淡道:“他來了,我也不會放你。但你要記住——你乃命契之引,缺你門不開。”
轟!
棺蓋合死,血紋在表面流轉,像是活物在呼吸。
杜凌菲躺在里面,睜著眼,呼吸微弱。她能感覺到,體內的靈力正被一點點抽走,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經脈里吸血。更糟的是,耳邊開始響起低語,像是無數人在她腦子里說話。
“放棄吧……你撐不了多久……”
“白小純不會來的……他只會逃……”
她咬破嘴唇,血腥味在嘴里彌漫。
“閉嘴……”她低聲道,“他要是真那么怕死……就不會一次次往火坑里跳……”
她閉上眼,默念靈溪心法,眉心蓮花印記微弱閃動,護住丹田。
可那低語越來越響。
“你為他拼命,他呢?他連你喜歡他都不知道吧?”
她猛地睜眼,聲音發(fā)?。骸拔抑馈恢馈晌抑谰蛪蛄恕?/p>
就在這時,腰間的劍鞘忽然一熱。
她愣住。
劍鞘是宗門配發(fā)的,從未出過鞘,也沒人知道它有什么特別。可現在,它居然在發(fā)燙,像是被人握過一樣。
她用殘存的意識觸碰劍鞘,識海中竟浮現出一張臉。
臟兮兮的,發(fā)髻歪歪扭扭,嘴角還掛著笑,像是剛偷吃了誰的丹藥。
“喂,別死啊?!蹦菑埬樳肿斓溃拔疫€沒還你上次替我背鍋的人情呢!”
她愣了一瞬,隨即嘴角一揚。
“白小純……”她低語,“你要是敢不來……我做鬼也纏你。”
話音落,劍鞘輕輕一震,一絲寒氣滲入血晶棺壁,凝出一層細霜。
棺外,老者站在血陣中央,忽然皺眉。
他抬手一拂,血晶棺表面的霜立刻化開,可那寒氣并未消失,反而順著血紋往里鉆,像是在尋找什么。
“有意思。”老者冷笑,“靈溪冰蓮子,竟與啟靈心脈產生共鳴……看來你們之間的命契,比我想象的還深?!?/p>
他轉身,袖袍一揮,血陣收縮,九道血柱緩緩沉入地底。整片古戰(zhàn)場恢復死寂,只有風沙卷著枯骨,在殘陽下翻滾。
血晶棺懸浮在半空,緩緩下沉,朝著地底深處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