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向血河深處。水面平靜,可底下影影綽綽,不止一頭兇物在游動。魔鱷是被放出來的,那下一個呢?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?
右臂的傷口又開始滲血,油布被浸透,醬香徹底散了。
我低頭看鎖鏈,紋路忽然一閃,那座巨門的輪廓短暫浮現(xiàn),門縫里的光,像是在回應(yīng)我。
“走?!蔽艺f。
三人沒動。
風(fēng)卷著血腥氣掠過,吹得杜凌菲的衣角翻飛。宋君婉的傘尖滴下一滴血,落在鎖鏈上,發(fā)出“嗤”的一聲輕響。
我握緊鎖鏈,往前邁了一步。
腳下的地面裂開一道細(xì)縫,像是被什么力量撕開的。縫里沒有土,只有一片暗紅的光,像是從地底透出的血。
杜凌菲忽然抬手:“等等?!?/p>
她盯著那道裂縫,聲音壓低:“下面……有東西在動?!?/p>
宋君婉迅速后退半步,骨傘橫在身前。我蹲下身,伸手探向裂縫邊緣。
指尖剛觸到那暗紅的光,鎖鏈猛地一震。
整條鏈子突然發(fā)燙,紅光順著紋路蔓延,直沖我手臂。我猛地抽手,可已經(jīng)晚了——那光順著指尖鉆進(jìn)經(jīng)脈,一路沖向心口。
我眼前一黑,識海里炸開一幅畫面:九道血鏈鎖著巨門,門后站著一個人影。他背對著我,手里拿著半截鎖鏈,肩膀在抖。
是夜傀。
他緩緩回頭,可臉還沒看清,畫面就碎了。
我跌坐在地,冷汗直流。右臂的鱗片全數(shù)剝落,皮肉焦黑,像是被燒過。鎖鏈還在發(fā)燙,紋路比之前更清晰,那座門的輪廓,仿佛就在眼前。
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杜凌菲問。
我張了張嘴,喉嚨發(fā)干。
“他還在?!蔽艺f,“夜傀……他還活著?!?/p>
宋君婉盯著我,血種在她眼中閃過一絲異光。
遠(yuǎn)處,血河的水面忽然鼓起一個包,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從深處往上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