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象斗罡·神龍擺尾!”
一擊。
金光如瀑,抽在它側(cè)腹。那層吞了我血、泛著血光的鱗甲“咔”地炸開,黑血噴出三丈遠(yuǎn)。它整頭獸被抽得離地而起,橫飛十丈,狠狠砸進血河。
轟!
水浪炸開,碎骨和腐肉濺了一地。河面翻涌,它沉下去一瞬,又猛地探出頭,血瞳里全是暴怒,可身體卻在后退,爪子死死扒住河岸,不敢再上。
我站在原地,喘得厲害。
剛才那一擊,抽走了大半力氣。右臂的龍紋還在發(fā)燙,可血脈的躁動沒停,反而越來越強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往深處覺醒。
我單膝跪地,右手撐住地面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“老子……終于不是半吊子體修了。”我咧嘴,笑出聲,嗓子啞得像破鑼。
話音剛落,左肩斷口又裂開一道,黑血順著胳膊往下淌。我抬手抹了把臉,全是汗和血的混濁。
宋君婉還在那邊,臉朝下埋在灰里,一動不動。
我咬牙,踉蹌起身,走過去把她翻過來。她臉色發(fā)青,呼吸還是淺,可血種的氣息比之前弱了不少,像是被什么壓住了。
我蹲下,背對她,把她的胳膊搭在我肩上,一手托住她腿彎,硬生生扛了起來。
她很輕,像是只剩一把骨頭。
我站直,望向血河。
水面還在翻,可魔鱷沒再冒頭。河底深處傳來低沉的震動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往下游游。
我右臂的龍紋忽然一跳。
不是錯覺。
剛才那一聲龍吟,確實是從我血脈里出來的。不是神魔變,不是外力,是我自己的東西。
白小純的血脈,醒了。
我邁步往前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斷臂的痛、經(jīng)脈的脹、血脈的灼熱混在一起,可我走得穩(wěn)。
身后,血河突然炸開一道水柱。
我腳步?jīng)]停,只是右臂微微一緊。
龍紋在皮下流轉(zhuǎn),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