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黑袍人突然停了手,目光落在我的胸口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囊中之物?!翱磥?,你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?!彼穆曇衾飵е敛谎陲椀牡靡?,“那玉佩,現(xiàn)在就是塊廢石。”
鼻尖突然鉆進一縷熟悉的香氣,甜絲絲的,帶著點桂花的醇味——是慶功宴上的“醉流霞”!我猛地抬頭,只見周圍的空氣里浮動著一層極淡的粉霧,正是從那酒里散出來的。
“你們在酒里加了東西?”我的聲音都在發(fā)顫。那香氣明明是暖的,此刻卻像無數(shù)根細針,扎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黑袍人笑得更冷了:“‘鎖靈散’的滋味,不錯吧?專門克制你這種依賴玉佩的修士?!?/p>
“是誰派你們來的?”我死死盯著他兜帽下的陰影,試圖從他的語氣里找出線索。血溪宗雖然與靈溪宗不和,卻很少用這種陰毒的手段,背后一定還有人。
他卻不再說話,只是抬了抬手。周圍的黑影立刻圍了上來,他們的腳步聲很輕,像貓爪踩在棉花上,手里的彎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。我下意識地后退,腳下突然一空——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石板,整個人踉蹌著向后倒去。
就是現(xiàn)在!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猛地拍出一掌,一道巨大的血色掌印帶著呼嘯的風聲,直逼我的胸口。
我瞳孔驟縮,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把靈力聚在身前。屏障剛形成就被掌印撞得粉碎,一股腥甜的氣息從喉嚨里涌上來,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掀飛出去,后背重重撞在墓地邊緣的巨石上。
“咔嚓”一聲,骨頭像是斷了似的,劇痛順著脊椎蔓延開來。我咳了幾聲,腥甜的血濺在胸前的衣襟上,像綻開了幾朵暗紅色的花。
黑袍人一步步走近,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,像條擇人而噬的蛇?!鞍仔〖?,你不過如此。”
我喘著氣抬頭,視線已經(jīng)有些模糊,但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?!澳阋詾椤艺娴臎]準備?”
他的腳步頓住了,兜帽下的眉頭似乎皺了起來。我趁他愣神的瞬間,右手猛地探入袖中,指尖觸到了一張冰涼的符紙——那是我離開前,特意讓師兄給我的“破邪符”。
下一刻,我將符紙狠狠甩向空中,靈力催動的瞬間,符紙“騰”地燃起青藍色的火焰,照亮了黑袍人驚愕的臉。
“你……”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。
我扶著巨石站起來,盡管渾身都在疼,眼神卻亮得驚人。“你們以為,我白小純是那么好騙的?”
黑袍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,厲聲喝道:“抓住他!”
我卻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,轉(zhuǎn)身鉆進了巨石后的巖縫。巖縫狹窄而潮濕,石壁上的苔蘚擦過我的臉頰,冰涼刺骨。身后傳來黑袍人憤怒的吼聲,但我沒有回頭,只是盯著前方那道微弱的青光——那是巖縫深處透出來的,像黑暗里的一只眼睛,正靜靜地等著我。
胸口的玉佩依舊沉寂,但我攥緊了拳頭。沒有玉佩又如何?我白小純的命,從來不是靠別人護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