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還沒來得及回應,身后那團本該消散的暗紅氣旋竟突然膨脹,像被吹起的皮囊,“噗”地化作三道利刃狀的能量束,邊緣鋒利如刀,帶著破空的尖嘯,撕裂空氣,直刺我心口!
本能讓我猛地后仰,腰腹的肌肉瞬間繃緊,可那速度太快,快到只能看見三道暗紅的殘影,根本來不及完全閃避。
就在那三道紅光即將穿透胸膛的瞬間,懷中的玉佩猛地一震,“嗡”的一聲,一道暖光從胸口迸發(fā),像被吹起的肥皂泡,迅速凝聚成一層半透明的光罩。光罩里流動著金紅相間的紋路,像蛛網(wǎng),又像血管。
轟!
能量束狠狠撞上光罩,爆開刺目的紅光,氣浪像只無形的手,狠狠推在我胸口,將我掀退數(shù)步。后背“咚”地撞上巖壁,肩胛骨傳來鉆心的疼,喉頭一甜,一股帶著鐵銹味的腥氣涌上來,我死死咬緊牙關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光罩像碎裂的琉璃,一片片消散在空氣中,我喘著氣低頭看去——玉佩表面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金紅紋路,正隨著我的心跳輕輕搏動,而之前那道裂紋的邊緣,竟有極細的金絲一閃而逝,快得像錯覺。
“你沒事吧?”蘇瑤沖上來扶住我,指尖冰涼,帶著點顫抖,觸到我后背時,我能感覺到她猛地縮了一下,大概是摸到了滲出血跡的衣料。
我搖頭,目光卻死死盯著地面。三道焦痕呈倒三角排列在腳前,深約半指,邊緣焦黑,底下的碎石都被燒成了黑灰,像是被高溫瞬間灼穿。可那形狀太規(guī)整了——頂角尖銳,底邊平直,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跡,更像是某種符印灼燒后的殘留,焦痕中間還殘留著淡紅色的紋路,像沒燒完的符紙。
“這力量……”蘇瑤蹲下身,指尖輕輕觸了觸焦痕,突然打了個寒噤,指尖微微發(fā)顫,“帶著死氣,不是血溪宗的手段。”
我心頭一緊。血溪宗的術法再陰狠,也帶著活物的腥氣,有生機流轉。而這股死氣,冰冷、腐朽,像是從萬年墳墓深處爬出來的,沾著尸土的寒。
“有人在操控?!蔽疫o玉佩,掌心傳來一陣灼痛,裂紋中的暗紅能量仍在流動,可節(jié)奏卻變了——不再是單純的共鳴,而是帶著某種回應的意味,像在對剛才的攻擊做出反擊。
回應什么?
我猛地抬頭,望向洞窟深處。
那半幅陣圖在幽光中靜靜浮現(xiàn),中央的空缺處仿佛有吸力,隱隱拉扯著我掌心的玉佩。玉佩在我掌心微微震顫,越來越急,像是要掙脫我的束縛,飛進那空缺之中。
蘇瑤站起身,青瓷瓶在她手中輕輕晃動,瓶身的冰裂紋路里,那點金光忽明忽暗,像是在警惕著什么。
“你打算進去?”她問,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我盯著那空缺,掌心的玉佩突然燙得厲害,像是要燒起來。一道細微的裂響從玉佩內(nèi)部傳來,“咔”的一聲輕響,像小石子在里面裂開。
有什么東西……正在蘇醒。
我深吸一口氣,握緊了玉佩:“它不想等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