獸皮攤開一半,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,排列方式很怪,不是靈溪宗的篆體,也不是血溪宗的血紋,更像某種遠古的刻痕,彎彎曲曲,像河流,又像脈絡(luò)。
“這紋路……”杜凌菲湊近,眉頭皺緊,“我在《九域遺蹤》里見過。”
她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簡,快速翻閱,指尖在幾行古字上劃過,忽然停住。
“歸墟引路圖?!彼吐曊f,“殘頁?!?/p>
我盯著那幾個字,心跳慢了半拍。
歸墟?那個傳說中連接萬界的斷點?那個連永恒仙域都繞著走的地方?
“標(biāo)記了一個叫‘?dāng)鄿Y之喉’的空間節(jié)點?!彼^續(xù)說,“說是通往更高維度的跳板?!?/p>
我還沒說話,宋君婉忽然開口:“血溪宗秘典提過這個地方?!?/p>
我們都看她。
她站在陰影里,發(fā)間的銀飾沒有反光,但眼神很亮。
“斷淵,是遠古大戰(zhàn)時撕裂的時空裂口?!彼f,“只有‘容器之血’能通行?!?/p>
空氣一下子靜了。
容器之血。
我低頭看自己的手。右臂的暗金紋路還沒完全褪去,皮膚下的脈絡(luò)像刻進去的一樣。剛才那滴血,懸在半空的那滴,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?
“誰留的圖?”我問。
沒人回答。
張大胖蹲在地上,盯著那張獸皮卷,忽然說:“這封印的手法……不是血溪宗的,也不是靈溪宗的。倒像是……從里面封的?!?/p>
“里面?”我問。
“對。”他抬頭,“像是有人先把東西藏進去,再把入口焊死。這圖,不是被人埋的,是被人放出來的。”
我盯著他。
他不是在開玩笑。
我忽然想起冥九幽最后那句話:“你只是容器的修補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