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整片戰(zhàn)場已徹底冰封。
不只是血河門主,七門強者全被凍在原地。玄陰門主半蹲著想逃,被凍成冰坨;焰門使者剛引燃火符,火苗凝在指尖;骸門召出的白骨戰(zhàn)傀,只冒了個頭,就被冰層壓回地底。
寒氣未散,還在緩緩流動,像是活的一樣,順著每個人的經(jīng)脈往里鉆,封住靈力,凍住心跳。
宋君婉撐著骨傘,慢慢站了起來。她臉色還是白得嚇人,可站得穩(wěn)。傘尖點地,血紋微閃,像是在喘息。
“走?!彼曇艉茌p,卻冷得像冰。
我拔起斷刃,刀背搭在肩上,拖著走。右臂的裂口還在滲血,可我不敢包扎——怕一松手,這條臂真就廢了。
踉蹌兩步,回頭看了眼那柄劍鞘。
它靜靜懸在空中,寒光漸收,像是累了。可就在我轉身要走的剎那,它輕輕一顫,像是回應什么,隨即緩緩飛回我懷里,隱入衣袍,沒了動靜。
我摸了摸懷里的劍鞘,低聲說:“杜凌菲啊杜凌菲,你到底在哪……但你這寶貝,可真是救了老子一命?!?/p>
風從冰林間穿過,發(fā)出細微的嗡鳴。
宋君婉走在前頭,骨傘撐開,血紋在冰光下泛著暗紅。她腳步不穩(wěn),可沒停下。
我跟在后面,斷刃拖地,劃出一道淺溝。
身后,整片戰(zhàn)場靜得嚇人。七門強者凍在冰里,像七尊雕塑。血河門主還睜著眼,盯著我們,可嘴張不開,聲發(fā)不出。
寒氣未散,地面結著厚厚一層冰,踩上去咯吱作響。
走了十幾步,宋君婉忽然停住。
她沒回頭,就那么站著,傘尖微微下壓。
我立刻停下,握緊斷刃。
她低聲說:“你感覺到了嗎?”
我皺眉:“什么?”
“冰層下面……有東西在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