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君婉立刻抬手,血蓮印記亮起,七道血符自掌心飛出,貼上巨鱷七竅。鼻孔、耳朵、嘴縫瞬間被血膜封死。巨鱷劇烈掙扎,身體翻滾,試圖將我們甩脫,可我依舊死死釘在它背上。
“再撐十息?!蔽乙а溃八鼡尾蛔??!?/p>
果然,不到十息,巨鱷開始上浮。缺氧讓它本能求生,拼命往水面掙扎??晌疫€沒完。
我雙拳并攏,全身力量灌注于臂,高高舉起,對(duì)準(zhǔn)天靈蓋最中央的菱形紋路,狠狠砸下。
“沉——!”
一聲悶響,像是巨石墜入深淵。
巨鱷全身一僵,隨即開始下沉,四肢抽搐,血從七竅溢出,混入河水。我們?nèi)私柚鲁恋膭?shì)頭,順著水流向前沖出百米,終于脫離它的背脊。
血浪翻騰,巨鱷沉入河底,激起的漩渦將岸邊碎石卷入水中。我浮出水面,抓住一塊浮冰,喘得像條離水的魚。
杜凌菲游到我身邊,腿上的傷被河水泡得發(fā)白,她卻沒喊疼,只是盯著我:“你剛才……用的是體修秘法?”
我搖頭:“是這具身體的本能。我不懂怎么控制,只知道它不想死。”
宋君婉也靠了過(guò)來(lái),骨傘只剩半柄,血種的躁動(dòng)卻平息了。她看著遠(yuǎn)處血河深處,眉頭微皺:“它不是普通的魔鱷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問(wèn)。
“它的鱗片上有封印紋?!彼鹗郑讣鈩澾^(guò)水面,一滴血浮起,映出巨鱷沉沒前的影像,“那是上古血族用來(lái)鎮(zhèn)壓兇獸的‘縛命契’。這頭鱷,被人放出來(lái)的?!?/p>
我心頭一沉。
地宮里的血河老祖沒追出來(lái),卻放出了這樣一頭東西。不是巧合。
“它想讓我們往深處走?!蔽艺f(shuō)。
“那就去。”杜凌菲咬牙站直,“反正也沒退路了?!?/p>
我扶著她爬上岸,右臂的鱗片又開始剝落,這次連帶著皮肉一起撕開,露出底下暗紅的筋絡(luò)。劍鞘在我手中輕顫,裂痕更深了一分。
宋君婉從懷里摸出一塊布,遞給我:“裹上吧,血流多了,容易引來(lái)更多東西?!?/p>
我接過(guò)布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沾著一點(diǎn)油漬,還有一絲若有若無(wú)的醬香。
張大胖留下的。
他沒出來(lái),可他的東西還在幫我們。
我默默把布纏在右臂,遮住傷口。遠(yuǎn)處血河依舊奔流,水面下影影綽綽,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在游動(dòng)。
“走?!蔽艺f(shuō)。
三人沿著河岸前行,腳步沉重,卻沒人停下。
劍鞘在我手中發(fā)出一聲輕響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
我低頭看它,裂痕已經(jīng)蔓延到鞘尾。
再用一次全力,它就會(huì)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