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小跑過去,在密密麻麻的條款下簽下自己的名字,承擔起全部的責任。
接到護工中介的電話:“女士,您預定的術后護工臨時來不了了,您看……”
我壓下心里的慌亂,強作鎮(zhèn)定地懇求對方再想辦法,同時大腦飛速旋轉著備用方案。
手機不停震動,領導在群里@我,詢問工作材料的細節(jié),我只能躲在衛(wèi)生間,用顫抖的手在手機上費力地打字回復。
整個人感覺心力交瘁。
這時楊晨打來電話,下意識地接起,期望他能問一句“媽怎么樣了?”
聽筒里傳來的是他飽含怨氣的質問:
“姜瀾,你看看現(xiàn)在幾點了?你怎么還沒回來?”
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。
我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我媽還在手術室里沒出來,我怎么回來?”
“什么手術要做這么久?”他的不耐煩要溢出聽筒,“我頭快疼死了,等著你的解酒湯呢!你不在家,我怎么辦?”
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燒遍全身,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對著手機低吼:“我媽在里面生死未卜,你他媽打電話來跟我要解酒湯?我沒空!”
他被我激怒了,聲音拔高:“你媽那個病秧子,真會拖累人!早不病晚不病,偏偏在這個時候!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?”
我憤怒吼道:“你說的還是人話嗎?那是我媽!你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性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,傳來他冰冷的聲音:
“我說實話而已,她自己不注意身體,弄出這么重的病,現(xiàn)在拖著你,拖著我,不是拖累是什么?”
我氣的心臟疼,直接掛斷了電話,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。
人老了怎么會沒有小毛病,公公婆婆的小毛病一大堆,這些年全是我在照顧,既然AA養(yǎng)老了,到時我看你怎么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