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內(nèi)漆黑如墨,只有墻壁偶爾閃過的應急符文提供微弱照明??諝鉁啙?,混雜著冷卻液泄漏的酸味和某種金屬氧化后的腥氣。雷煌撐起身體,迅速啟動臂鎧內(nèi)置屏蔽場,關閉所有主動探測設備。
“現(xiàn)在他們只能靠地面單位搜?!彼?,“我們還有時間?!?/p>
艾德琳靠在墻上,指甲掐進裝甲縫隙,努力維持清醒。她的靈能幾乎枯竭,連最基本的預警掃描都難以持續(xù)。動力甲能源指示燈已轉(zhuǎn)為橙紅,功能降至臨界。
“你說……剛才那個影像。”她忽然開口,“跪在雪地里的人?!?/p>
雷煌沉默片刻:“不是第一次有人來?!?/p>
“也不是第一次失敗?!?/p>
“但這一次,”他站起身,左臂電光微閃,“我們拿到了東西?!?/p>
通道前方出現(xiàn)分岔。左側(cè)通向主地殼裂谷,右側(cè)則連接廢棄反應堆區(qū)。雷煌取出一枚微型導航儀,屏幕上顯示一條預設路線——經(jīng)北向裂谷,穿越斷層帶,最終抵達地表撤離點。
“走左邊?!彼f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邊安全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邁步前行,“但我記得賢者說過一句話——真正的逃亡,從來不是選最安全的路,而是選敵人想不到的方向?!?/p>
艾德琳跟上,腳步虛浮。她的視線開始模糊,耳邊響起低語般的雜音,像是無數(shù)靈魂在通道深處呢喃。她用力掐了一下頸側(cè)動脈,疼痛讓她短暫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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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還能撐。”她說。
雷煌沒回頭,只是將一段殘存的能量導管插進自己左臂接口,把部分磁場輸出傳導至她背后的裝甲耦合點。動力甲嗡鳴一聲,恢復了些許推進力。
“你不用逞強?!彼f。
“我只是不想成為累贅。”
“你早就不是了。”
通道盡頭隱約可見紅光閃爍,那是主裂谷入口的警示燈。距離出口約一千七百米,途中需經(jīng)過兩段塌陷區(qū)和一處舊監(jiān)控站。
雷煌放慢腳步,伸手示意暫停。前方地面有一道新鮮劃痕,金屬表面殘留著抓握痕跡——不久前有人或機械體經(jīng)過。
他蹲下,用指尖輕觸地面。溫度略高,說明熱源剛離開不久。
“清道夫機甲已經(jīng)進來了?!彼吐?,“它們在清掃路徑?!?/p>
艾德琳抬手扶墻,試圖集中最后一點感知力。她的眉心血跡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肩甲上,發(fā)出輕微“滋”聲,像是腐蝕反應。
“我能感覺到……它們帶著獵殺協(xié)議?!彼]眼,“目標明確:回收芯片,清除攜帶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