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柱直沖宇宙深處,與十二座方尖碑遺留的原始信號完成對接。
剎那間,整個星域的光線都發(fā)生了偏折。隕石帶邊緣的空間開始折疊,仿佛有看不見的手正在重塑這片區(qū)域的物理法則。
奸奇的齒輪運轉出現(xiàn)卡頓,長劍上的三重符文鏈劇烈抖動,綠光閃爍不定。
它第一次沒有立即反擊。
艾琳能感覺到,對方在計算——計算這股聯(lián)合意志的持續(xù)時間,計算能量矩陣的崩潰臨界點,計算下一個突破口的位置。
但她也知道,這種猶豫本身,就是勝利的前兆。
“你們聽到了嗎?”她忽然開口。
守護者們沒有回答,但他們的眼神變了。
遠方,某種低頻震動正從宇宙背景中浮現(xiàn),像是千萬顆心臟共同跳動的節(jié)奏。那是更多尚未抵達的響應者,正在趕來的路上。
艾琳收回目光,盯著奸奇。
“這不是結束?!彼f,“這是回擊的開始?!?/p>
奸奇緩緩抬起長劍,劍刃對準光柱中心。
“那就讓我看看,”它的聲音壓得極低,“你們所謂的‘聯(lián)合’,能在腐化中堅持幾秒?!?/p>
劍鋒微顫,一股前所未有的亞空間壓力自頂端傾瀉而下,黑色霧氣順著劍身流淌,凝聚成一條由無數(shù)低語構成的巨蟒,張口咬向能量矩陣的核心節(jié)點。
十二名守護者同時發(fā)力,光柱震蕩,迎擊而去。
兩股力量撞擊的瞬間,艾琳感到胸口一陣悶痛,像是有鐵鉗攥住了肺葉。她咬緊牙關,雙手穩(wěn)住刀柄,不讓一絲顫抖傳遞到能量流中。
就在這僵持之際,她眼角余光瞥見一名守護者的右臂開始崩解,皮膚下浮現(xiàn)出與黑化體相同的綠色紋路。那人沒有退,反而將僅剩的左手指向天空,引爆體內(nèi)最后的能量儲備。
轟!
爆炸推開了壓迫,為矩陣爭取了三秒穩(wěn)定期。
又一人倒下,鎧甲碎裂,化作灰燼隨風飄散。
但他們留下的能量殘跡,仍連通在矩陣之中,像永不熄滅的火種。
艾琳閉眼,再次調(diào)整呼吸節(jié)奏,讓心跳與短刀脈動完全契合。她知道,這場對抗不會太久。
要么在下一波沖擊中瓦解,要么在徹底崩潰前,逼出對方的真實形態(tài)。
風更大了。
殘塔頂部的金屬邊緣開始剝落,一片片墜入虛空。艾琳站在即將崩塌的制高點,雙手握刀,目光不移。
遠處,第十三道光輝正破開星幕,急速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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