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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道儒雙鑰鳴，霜華道心劫（第2頁）

墨塵快步上前，想要扶她，卻被她輕輕避開。凌霜華的眼神依舊淡漠，只是在看向他時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：“我沒事，只是道心受了點反噬。玄印的情劫影響還在，我的情感……正在慢慢消失?！彼f這話時，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(guān)的事，可墨塵卻能感覺到她話語中的無奈——這就是《兩儀混沌訣》的代價，為了力量，必須斬斷七情六欲，哪怕心中還有一絲執(zhí)念，也會被功法一點點抹去。

“對不起，是我連累了你。”墨塵輕聲說，他知道凌霜華的道心反噬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(dāng)年鎮(zhèn)壓他的寂滅風(fēng)暴時，被玄印侵蝕所致。

凌霜華搖搖頭，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遞給墨塵：“這是凌霄子師尊閉關(guān)前給我的，他說若有一天玄印持有者來取道門秘鑰，就將這玉符交給你。師尊說，他早就知道四道功法的真相，也知道玄印持有者終將面臨滅世的抉擇。玉符里有他對玄印的研究，或許能幫你控制玄印的力量?！?/p>

墨塵接過玉符，指尖的道氣注入其中，玉符瞬間亮起，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：“玄印者，承鴻蒙之責(zé)，負(fù)四道之重。欲控玄印，先控己心；欲破滅世，先破天道。四道秘鑰集齊之日，便是鴻蒙真相揭曉之時……”聲音戛然而止，玉符也化作了飛灰。

“鴻蒙真相……”墨塵喃喃自語，心中的疑惑更甚。魘尊說四道功法是上古鴻蒙生靈分離的毀滅本能，凌霄子又說玄印者承鴻蒙之責(zé)，到底什么才是真相？

“我們該走了?！绷杷A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，“須彌山的佛宗秘鑰是最后一道秘鑰，魘尊肯定會去搶。佛宗的妙音圣女曾與玄印有過糾葛，或許她能幫我們。”

墨塵點點頭，將兩道秘鑰貼身藏好，又摸了摸懷中的玉佩——玉佩的暖意依舊，像是簡清言在默默支持著他。兩人并肩走出太極殿，玉虛觀的庭院里一片狼藉，地上散落著魔修和道童的尸體，空氣中彌漫著道氣與魔氣碰撞后的刺鼻氣息。

“我讓人收拾殘局，我們從后山走?！绷杷A叫來幾個幸存的道童，叮囑他們加固玉虛觀的結(jié)界，然后帶著墨塵朝著后山走去。后山的竹林郁郁蔥蔥，與前山的慘烈形成鮮明對比，凌霜華走在前面，白色的衣擺在風(fēng)中輕輕飄動，背影顯得格外孤單。

“凌圣女，你的道心……還能撐多久？”墨塵忍不住問道，他能感覺到，凌霜華周身的道氣越來越冷，情感剝離的速度正在加快。

凌霜華停下腳步，回頭看向他，左眼的陰陽光閃爍了一下：“不知道。或許到不了須彌山，我就會徹底失去情感，變成一個只知道修煉的道傀儡。”她的語氣依舊平靜，可墨塵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——沒有人愿意變成沒有情感的傀儡，哪怕是視道為命的凌霜華。

墨塵心中一沉，想要說些什么安慰她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他知道，這是《兩儀混沌訣》的代價，是無法逆轉(zhuǎn)的，除非能找到破解四道功法代價的方法，而這方法，或許就藏在四道秘鑰之中。

兩人繼續(xù)前行，穿過竹林，前面就是玉虛觀后山的出口。就在這時，墨塵丹田的玄印突然劇烈震顫，兩道秘鑰同時發(fā)燙，朝著須彌山的方向發(fā)出微弱的光芒。他抬頭望去，只見須彌山的方向烏云密布，黑色的魔氣與金色的佛光交織在一起，顯然是魘尊已經(jīng)提前動手，正在攻打須彌山！

“不好！魘尊去了須彌山！”墨塵臉色大變，加快了腳步，“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，不能讓他拿到佛宗秘鑰！”

凌霜華也感受到了須彌山的氣息，她點點頭，運轉(zhuǎn)道氣，帶著墨塵朝著須彌山的方向疾馳而去。白色的道氣與四色的玄印光芒交織，在戈壁上留下一道殘影。墨塵回頭望了一眼玉虛觀，心中暗暗祈禱：清言，等著我，我一定會集齊四道秘鑰，解開玄印的真相，不會讓你白白犧牲。

可他沒注意到，凌霜華在疾馳的過程中，左手悄悄握緊了拂塵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。她的左眼陰陽光越來越亮，情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，腦海中關(guān)于墨塵的最后一絲執(zhí)念，也開始變得模糊。她知道，自己可能撐不到須彌山了，但只要能幫墨塵拿到佛宗秘鑰，就算變成道傀儡，也值得——這是她對玄印情劫的回應(yīng)，也是她對自己道心的最后堅守。

戈壁的風(fēng)越來越大，卷起砂礫打在兩人身上，卻絲毫沒有減慢他們的速度。須彌山的方向，魔氣與佛光的碰撞越來越激烈，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等著他們，而這場危機，不僅關(guān)乎四道秘鑰的歸屬，更關(guān)乎墨塵能否守住本心，能否打破天道的滅世陰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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