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27章 鴻蒙化戾·初心立碑（第2頁）

魔氣里突然傳來一陣嘶吼，黑紅的霧散了些，露出幾個(gè)穿著黑衣的魔修——他們的眼睛里滿是血絲，身上的戾氣裹著執(zhí)念：“我們沒忘初心……可九域的人都罵我們是魔……說我們永遠(yuǎn)成不了好人……”

“不是的！”麥丫急忙跑過去，舉著守心石，“守心石上寫著‘戾氣可化’，阿烈哥哥也是魔修，可他保護(hù)了歸心村！只要你們放下執(zhí)念，跟著我們念初心，戾氣就會化掉，九域的人肯定會接納你們的！”

魔修們看著守心石上的紅光，又看了看百姓們手里的麥秸燈——燈光里沒有恐懼，只有暖意。一個(gè)魔修突然跪下來，身上的戾氣慢慢散：“我以前是種麥子的，后來村里鬧蝗災(zāi)，我走投無路才入了幽冥淵……我的初心是讓家人吃上飽飯，不是殺人……”

“俺們村還有空地！”老農(nóng)用鋤頭指著西邊的麥田，“你要是愿意，就來俺們村種麥子，俺們教你用麥秸防蝗災(zāi)，保準(zhǔn)你家人能吃上飽飯！”

越來越多的魔修放下執(zhí)念，戾氣被鴻蒙殘片的白光吸走，化在壇前的土地里。最后剩下的一個(gè)魔修，看著阿烈的鬼紋，突然笑了：“原來魔心真的能和初心相融……我當(dāng)年跟著魘尊，就是想找個(gè)能守護(hù)的東西，現(xiàn)在找到了——?dú)w心村的萬心，就是我要守護(hù)的?！?/p>

魔氣徹底消散時(shí)，鴻蒙殘片的白光突然往地下鉆，壇前的土地慢慢隆起，變成一塊半人高的石碑。白光在石碑上織出字，是麥丫竹簡上的所有句子，從“守麥田，護(hù)燈明”到“幻月洞府取殘片”，最后加上一句：“萬心共守，九域長安”——是用四道的顏色寫的，佛心金、道心藍(lán)、儒心青、魔心紅，還有百姓初心的暖黃，纏在一起，像彩虹落在石碑上。

“這是‘初心碑’！”蘇文激動(dòng)地摸了摸石碑，春秋筆的青光落在字上，“簡清言前輩的心愿終于實(shí)現(xiàn)了——不是靠某一個(gè)人的力量救世，而是靠萬心的初心，守住九域的長安?！?/p>

玄悲看著石碑，念珠轉(zhuǎn)得輕柔：“妙音大師當(dāng)年泣血問‘你渡蒼生，何人渡你’，現(xiàn)在有了答案——蒼生自渡，以初心渡。鴻蒙殘片只是引，真正能化戾救世的，是每個(gè)普通人心里的初心?！?/p>

麥丫趴在石碑上，用手指摸著“萬心共守，九域長安”，指尖沾到的不是冰冷的石頭，而是暖乎乎的——那是百姓們的初心，是前輩們的傳承，是四道相融的暖意。她突然想起懷里的竹簡，掏出炭筆，在石碑角落畫了個(gè)小小的麥穗圖案，和之前在木船、幻月洞府畫的一樣：“以后不管是誰來這里，看到這個(gè)麥穗，就知道歸心村的人，一直守著初心?！?/p>

夕陽落在初心碑上，把字照得金燦燦的。百姓們圍著石碑坐下，老農(nóng)用麥秸沾著麥粥，在碑前畫了個(gè)大大的圈：“以后每年今天，我們都來這里祭碑，煮麥粥，烙麥餅，讓子子孫孫都記得，是初心救了九域，是萬心守住了家?！?/p>

阿烈坐在碑的西側(cè)，右臂的鬼紋泛著淺紅，和碑上的魔心紅疊在一起。他看著遠(yuǎn)處的麥田，突然笑了——以前在幽冥淵，他以為魔修的結(jié)局只有嗜血而亡，可現(xiàn)在他知道，魔心也能長出初心的麥穗，就像歸墟海的浪，也能載著守護(hù)的木船。

云玄坐在碑的北側(cè)，羅盤放在腿上，指針對著碑的方向，不再顫抖。他輕輕摸著羅盤上的陰陽魚，突然明白《兩儀混沌訣》的真正含義——不是斬三尸滅情，而是以情守道，讓陰陽相融，就像碑上的道心藍(lán)，裹著其他顏色，不冷，不孤。

蘇文坐在碑的東側(cè)，春秋筆放在碑上，筆桿的青光和碑上的儒心青連在一起。他想起白鹿書院的文長老，想起簡清言前輩的殘簡，突然明白儒門的“文心淬魂”，淬的不是壽元，是傳承的魂，是讓初心的字，刻在每個(gè)人心里。

玄悲坐在碑的南側(cè)，殘燈放在碑前，火苗的金光落在碑上，和佛心金疊在一起。他捻著念珠，輕聲念著佛號——不是渡厄，是慶生，慶祝九域的新生，慶祝初心的永生。

麥丫坐在碑的中央，懷里抱著寫滿字的竹簡，靠在碑上。風(fēng)裹著麥香吹過來，她聽見初心碑在輕輕顫，像在說：“別擔(dān)心，我會一直在這里，陪著歸心村的麥田，陪著九域的百姓，陪著每一個(gè)守著初心的人?！?/p>

遠(yuǎn)處的歸墟海，浪不再是黑紅的戾氣，而是碧藍(lán)的暖波；天際線的白光還在擴(kuò)散，把九域的每一寸土地，都裹在初心的暖意里。麥丫閉上眼睛，仿佛看見墨塵前輩的玄印在白光里笑，凌霜華前輩的劍穗在浪里飄，簡清言前輩的春秋筆在碑上寫，妙音大師的殘燈在壇前亮——他們都在看著，看著九域的長安，看著萬心的初心，看著三千年后，他們的傳承，長出了新的麥穗。

夜慢慢深了，百姓們在初心碑前點(diǎn)起串串麥秸燈，暖黃的光裹著碑，裹著守心壇，裹著歸心村的每一寸土地。麥丫掏出最后一卷新竹簡，在上面寫下：“鴻蒙化戾，初心立碑；萬心共守，九域長安——?dú)w心村麥丫記，愿子子孫孫，永記此誓?！?/p>

竹簡放在碑前，和五件信物、鴻蒙殘片一起，在燈里泛著暖光。這不是結(jié)束，是開始——是初心的開始，是萬心的開始，是九域長安的開始。只要還有人記得初心碑上的字，記得歸心村的麥田，記得“萬心共守”，九域就永遠(yuǎn)不會冷，永遠(yuǎn)不會孤，永遠(yuǎn)不會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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