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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九域風(fēng)起·道心明志（第1頁）

歸墟海的晨光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灑在鮫人族群的鱗片上。

破碎的礁石被重新堆砌，泛著藍(lán)光的珊瑚從巖層中鉆出，枯萎的海藻在海水中舒展——在鴻蒙本源的創(chuàng)生之力滋養(yǎng)下，這片曾被魔氣侵蝕的海域，正一點(diǎn)點(diǎn)恢復(fù)生機(jī)。小鮫人捧著海螺，在新搭建的珊瑚屋前奔跑，笑聲像銀鈴般清脆；鮫人首領(lǐng)站在歸墟眼旁，手中的三叉戟刻滿符文，正以玄力加固裂隙的封印，防止天道余孽再次闖入。

墨塵坐在漁船上，指尖輕撫著胸口的竹簡。簡清言的字跡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，那些被佛宗“寂滅禪心”模糊的記憶，此刻清晰如昨——破廟的月光下，她凍紅的臉頰；西域佛窟中，她擋在他身前的背影；焚文祭天時，她嘴角染血的微笑。丹田內(nèi)的四極玄印緩緩轉(zhuǎn)動，四道力量與創(chuàng)生之力交融，溫和得像歸墟海的潮汐，不再有毀滅的戾氣，也沒有功法代價的反噬。

“墨塵先生，”鮫人首領(lǐng)走過來，將一枚泛著藍(lán)光的鱗片遞給他，“這是‘歸墟信鱗’，若九域有任何異動，鱗片會發(fā)出警示。我們已加固了裂隙封印，接下來，該去處理九域的事了?！?/p>

墨塵接過信鱗，鱗片上的藍(lán)光與他的玄力共鳴。他知道，天道四使雖被凈化，但四道勢力因失去“天道指引”，早已陷入混亂——道門天罡盟分裂，一派主張繼續(xù)遵循“滅世宿命”，一派則想追隨他打破枷鎖；魔道幽冥淵群龍無首，魔修們在戾氣驅(qū)使下四處劫掠；儒門白鹿書院封閉山門，儒生們爭論“禮法是否該順應(yīng)天道”；佛宗須彌山誦經(jīng)聲不絕，卻在“渡世與避世”間搖擺不定。

“我知道?！蹦珘m站起身，目光望向九域的方向，“天道余孽未除，他們定會利用四道的混亂挑起紛爭，若不及時調(diào)解，九域遲早會重蹈覆轍。”

話音未落，手中的歸墟信鱗突然發(fā)出尖銳的嗡鳴，藍(lán)光瞬間轉(zhuǎn)為赤紅——九域出事了。

墨塵不再猶豫，周身四色光團(tuán)爆發(fā)，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九域飛去。身后，鮫人首領(lǐng)望著他的背影，將三叉戟高舉過頭頂：“歸墟鮫人，愿為墨塵先生守望后方！”數(shù)十名鮫人齊聲應(yīng)和，聲音震徹海域，與歸墟海的潮汐融為一體。

九域的天空，布滿了暗沉的云層。

墨塵剛踏入人間界，便聞到了硝煙的氣息。曾經(jīng)繁華的青州城，此刻斷壁殘垣，街道上散落著道袍與魔甲的碎片，地面的血跡已凝固成黑紫色——天罡盟的道修與幽冥淵的魔修，在此地展開了廝殺。

“天道已死！玄印持有者才是滅世元兇！”一名身著黑袍的魔修嘶吼著，手中的彎刀染滿鮮血，朝著道修劈去，“你們這些守舊的道徒，還在妄想遵循宿命，簡直愚不可及！”

“放肆！”道修怒喝，手中的拂塵甩出白色道氣，“墨塵逆天道、亂綱常，遲早會激活玄印的滅世本能！我等守護(hù)天罡盟，便是守護(hù)九域最后的希望！”

道氣與魔氣碰撞，掀起漫天塵土。圍觀的百姓蜷縮在廢墟中，眼中滿是恐懼——他們不懂什么天道宿命，只知道曾經(jīng)守護(hù)一方的修士，如今卻成了屠戮生靈的惡魔。

墨塵心中一緊，丹田內(nèi)的玄印驟縮。他能感覺到，這些道修與魔修的體內(nèi)，都?xì)埩糁斓浪氖沟挠∮洝鞘翘斓烙嗄醯氖侄?，利用他們對“天道”的?zhí)念，放大四道間的矛盾，讓他們自相殘殺。

“住手！”

墨塵的聲音像驚雷般炸響，四色光團(tuán)從天而降，將廝殺的修士們隔開。藍(lán)色佛氣凈化著魔修體內(nèi)的戾氣，金色儒氣安撫著道修的心神，白色道氣修復(fù)著地面的裂痕，黑色魔氣則化作鎖鏈，纏住那些仍在掙扎的修士。

“是墨塵！”有人認(rèn)出了他，道修們的眼中閃過恐懼，魔修們則露出貪婪——他們中，有人視他為“逆命英雄”，有人卻想奪取他體內(nèi)的玄印。

“墨塵，你這個逆天道的叛徒！”天罡盟的一名長老怒吼著，手中的太極圖泛著黑光，“天道四使早有預(yù)言，你會激活滅世之力，今日，我便替天行道，除了你！”

說著，長老催動太極圖，黑色道氣化作一道巨蟒，朝著墨塵撲來。這道氣中，不僅有道門的玄力，還夾雜著天道余孽的黑氣——顯然，他已被天道余孽操控。

墨塵眉頭微皺，不閃不避。藍(lán)色佛氣在身前凝聚成金剛壁，巨蟒撞在壁上，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巨響，黑色道氣瞬間被凈化，長老也被余波震得連連后退，嘴角溢出鮮血。

“替天行道？”墨塵的聲音冰冷，“你口中的天，不過是天道余孽編造的謊言！四道功法本是鴻蒙生靈的創(chuàng)生與毀滅之力，卻被天道截取毀滅部分，化作‘滅世宿命’，你們不過是他們的棋子！”

“一派胡言！”長老捂著胸口，眼中閃過一絲瘋狂，“若天道是謊言，那我們修煉的意義何在？九域的秩序又該如何維持？”

這句話，像一根刺，扎進(jìn)了在場所有修士的心中。他們沉默著，眼神迷?！嗄陙?，他們以“遵循天道”為信仰，以“守護(hù)宿命”為使命，如今信仰崩塌，竟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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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塵看著他們的模樣，心中泛起一絲不忍。他想起簡清言臨終前的話：“若道需滅情，何異天道芻狗？”是啊，功法本無對錯，信仰也不該被枷鎖束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