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他要墮魔了!”青年修士臉色一變,急忙下令,“全力催動陣法!用《浩然經》的力量壓制他的魔性!”
文淵七子同時吟誦起來,金色的光紋從陣法中涌出,形成一道巨大的“浩然壁”,將墨塵包裹在中央。紅色的魔氣與金色的浩然氣碰撞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“滋滋”聲,黑色的噬魂瘴被卷入其中,瞬間被燒成了灰燼。墨塵在兩種力量的擠壓下,感覺骨頭都要碎了,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——他不能墮魔,他還要找到“那個人”,還要弄清楚真相。
“儒門的力量……是用來守護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微光,那段被遺忘的畫面再次浮現:簡清言教他寫“鎮(zhèn)”字時的笑容,她指尖的儒氣,還有那句“守護”。雖然還是想不起她的名字,可那份溫暖的感覺,卻像一道光,穿透了魔氣的籠罩。
丹田中,僅剩的金色儒氣突然爆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,不是被陣法壓制的微弱氣息,而是源自文心深處的力量——那是簡清言當初注入他體內的儒氣,一直潛伏在丹田深處,此刻被這份執(zhí)念喚醒。金色的儒氣像一道利劍,沖破了陣法的封鎖,與玄印中的紅色魔氣、白色佛氣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道三色光紋。
“這是……”青年修士瞪大了眼睛,滿臉不可思議,“他竟然能在文心陣中,引動自身的文心之力?這不可能!”
墨塵緩緩站起身,三色光紋在他掌心旋轉,雖然身體還在承受著功法沖突的痛苦,雖然記憶還在不斷消散,可他的眼神卻異常清明?!澳銈兊年嚪?,困不住我。”他聲音沙啞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如果你們真的是儒門修士,就該明白,文心不是用來鎮(zhèn)壓的,是用來守護的。如果你們傷害了‘那個人’,我就算拼了這條命,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!”
話音落下,墨塵掌心的三色光紋猛地爆發(fā),朝著陣法的陣眼飛去。他記得簡清言曾說過,文心陣的陣眼在西北方,是陣法最薄弱的地方,也是最依賴文心之力的地方。只要用同源的儒氣攻擊陣眼,就能破陣。
“不好!他要破陣!”青年修士臉色大變,急忙揮動玉筆,想要加固陣眼??梢呀浲砹耍饧y瞬間擊中陣眼,金色的光紋像玻璃一樣碎裂,陣法的屏障轟然倒塌,文淵七子被震得連連后退,嘴角溢出鮮血。
墨塵沒有趁機攻擊,而是轉身朝著東方跑去。他不知道“那個人”在哪里,也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陷阱,可他知道,他必須走下去——為了那份模糊的執(zhí)念,為了那段被遺忘的記憶,也為了弄清楚,儒門到底為什么要針對他。
文淵七子看著墨塵離去的背影,卻沒有追上去。青年修士握緊手中的玉筆,臉色復雜:“他體內的文心之力……和簡清言的一模一樣。院長的計劃,恐怕要變了?!?/p>
“那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一人問道。
“回去稟報院長?!鼻嗄晷奘繃@了口氣,目光望向東方,“墨塵這個人,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。他的玄印,或許真的能解開四道功法的秘密……只是,代價太大了?!?/p>
墨塵奔行在夜色中,丹田的玄印漸漸恢復了平衡,可記憶的碎片卻越來越少。他摸了摸胸口,那里還殘留著《玄印考》殘頁的溫度,卻想不起這本古籍是誰給他的。他只知道,有一個很重要的人,在等著他,他必須找到她。
右臂的鬼紋漸漸冷卻,可墨塵知道,這只是暫時的。玄印在吞噬了魔道本源后,力量越來越強,功法的代價也越來越重。如果不能盡快找到控制玄印的方法,他遲早會徹底失去記憶,淪為只知道殺戮的魔頭。
前方的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,新的一天即將到來。墨塵停下腳步,望著東方的晨曦,眼中閃過一絲迷茫,卻又很快被堅定取代。他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,可他知道,只要心中的那份執(zhí)念還在,他就不會停下腳步。
“等著我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雖然不知道在等誰,卻還是朝著晨曦的方向,邁開了腳步。
而在他身后的斷骨嶺深處,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正站在巨石上,看著他離去的背影。老者手中握著一支古樸的毛筆,筆身上刻著“文載道”三個字。他的眼中沒有憤怒,也沒有殺意,只有一絲復雜的光芒。
“墨塵……你的文心,你的玄印,還有你的記憶……都是解開天道秘密的鑰匙?!崩险咻p聲說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嘆息,“只是,這條路,注定要染滿鮮血。希望你……不要讓我失望?!?/p>
說完,老者轉身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儒氣,在空氣中悄然消散。而墨塵,還在朝著東方奔去,他不知道,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白鹿書院的深處,走向那個等待著他的、更加殘酷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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