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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混沌噬心·道心相護(hù)（第2頁）

“殺了他們……殺了所有阻礙你的人……”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墨塵腦海中響起，“只有毀滅，才能換來新生……你本就是滅世的工具，何必要反抗？”

墨塵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，右臂上的鬼紋愈發(fā)猙獰，魔氣不受控地溢出，將身邊的草木瞬間化為飛灰。趙烈見狀，握緊了佩劍，卻遲遲沒有出手——他想起了玄空大師的話，想起了墨塵為九域所做的一切，終究還是無法狠心。

就在墨塵即將被混沌之力吞噬的瞬間，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覆上了他的額頭。凌霜華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，左眼的陰陽雙色緩緩轉(zhuǎn)動，白色的道氣從她掌心溢出，順著墨塵的額頭，一點點驅(qū)散他腦海中的幻象。

“墨塵，”凌霜華的聲音依舊平淡，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，“道心記得，你要護(hù)九域?！?/p>

這一句話，像一道驚雷，劈開了墨塵腦海中的混沌。他猛地回過神，掌心的四色本源瞬間爆發(fā)，將那名弟子體內(nèi)的混沌之力徹底剝離。那名弟子渾身一軟，倒在地上，大口喘著氣，眼中的赤紅漸漸褪去。

墨塵踉蹌著后退一步，凌霜華及時扶住了他。他看向凌霜華，見她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，嘴角滲出一絲鮮血——為了喚醒他，她又動用了本源之力，加重了道心的傷勢。

“你何必……”墨塵的聲音有些沙啞，話未說完，便被凌霜華打斷。她從袖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丹藥，遞到他手中：“這是‘清心丹’，能壓制混沌余孽。道心記得，要護(hù)你?！?/p>

墨塵接過丹藥，指尖觸到她冰冷的手，心中一陣刺痛。他知道，凌霜華早已失去情感，她的所作所為，并非出于愛意，而是刻在道心里的本能——就像當(dāng)年在焚香谷，她明明道心崩毀，卻還是本能地護(hù)著他。

“多謝。”墨塵輕聲道，將丹藥服下。清心丹的藥力順著喉嚨滑下，瞬間驅(qū)散了體內(nèi)殘留的混沌之力，也讓他紛亂的心緒平靜了些許。

文載道走到那名傀儡修士的殘骸旁，蹲下身，仔細(xì)查看。殘骸上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符文，他取出紙筆，將符文拓印下來，遞給玄悲佛尊：“大師，你看這些符文，像是佛宗的‘寂滅咒’，卻又帶著道門的‘陰陽紋’，莫非當(dāng)年闖裂隙的，是佛道兩門的修士聯(lián)手？”

玄悲佛尊接過拓片，仔細(xì)辨認(rèn)片刻，眼中閃過一絲震驚：“這是‘佛道同契符’！傳說上古時期，佛道兩門曾有過一次聯(lián)手，試圖打破天道的輪回，卻最終失敗，所有修士都葬身于鴻蒙裂隙。看來，這些修士便是當(dāng)年的參與者，他們被困在斷塵谷，最終淪為了混沌的傀儡?！?/p>

“佛道同契……”墨塵喃喃自語，看向凌霜華，“若佛道能聯(lián)手，那四道是否也能真正融合，而非相互制衡？”

玄空大師聞言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：“墨塵施主所言極是！天道將四道拆分為毀滅本能，便是怕它們?nèi)诤虾螽a(chǎn)生創(chuàng)世之力。或許，‘弒己為祭’并非要舍棄什么，而是要將四道本源中的毀滅本能剝離，讓它們真正融合，化為創(chuàng)世之力——而這剝離的過程，便是‘弒己’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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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載道點頭：“大師所言有理?！而櫭擅劁洝分羞€有一段記載，‘四道歸一，方見鴻蒙’，看來喚醒鴻蒙殘魂的關(guān)鍵，便是讓四道真正融合。只是，如何剝離毀滅本能，我們至今仍未找到方法?！?/p>

墨塵握緊手中的混沌爐，四色本源在爐中緩緩旋轉(zhuǎn)。他想起凌霜華給他的那枚玉符，里面記載著《兩儀混沌訣》的殘篇，或許其中便有逆轉(zhuǎn)陰陽、融合四道的方法。他正想取出玉符查看，卻見前方的斷塵谷中，突然亮起一道灰色的光芒——那光芒來自鴻蒙裂隙的方向，帶著濃郁的混沌之力，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微弱的生機(jī)。

“是鴻蒙裂隙！”趙烈激動地喊道，“我們快走吧，再耽擱下去，恐怕天道四使會先一步對九域動手！”

墨塵點點頭，翻身躍上踏沙獸。凌霜華緊隨其后，依舊坐在他身后，雙手輕輕握住他的腰際——這是他們在歸墟海患難時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，即便她失去了情感，也依舊本能地保持著這個姿勢，仿佛這樣就能護(hù)他周全。

隊伍再次出發(fā)，朝著斷塵谷深處走去。谷中的混沌之力越來越濃烈，修士們不得不運(yùn)轉(zhuǎn)功法抵御，可每個人的眼神都愈發(fā)堅定。墨塵回頭看向身后的眾人，見他們相互扶持，即便面對生死，也沒有一人退縮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。

他知道，此去鴻蒙裂隙，或許真的有去無回。但只要身邊有這些同伴，有凌霜華的守護(hù)，就算是要“弒己”，就算是要與天道為敵，他也無所畏懼。

前方的灰色光芒越來越亮，鴻蒙裂隙的輪廓漸漸清晰。那是一道橫貫天際的裂縫，里面翻滾著混沌之力，像一頭蟄伏了億萬年的巨獸，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。而天空中的黑色云層，也在此時緩緩下壓，隱約可見四道虛影在云層中涌動——天道四使，終于要動手了。

墨塵深吸一口氣，將混沌爐舉過頭頂，四色本源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：“大家小心，天道四使要來了。我們沒有退路，只能闖過去！”

眾人齊聲應(yīng)和，聲音穿透混沌的轟鳴，在斷塵谷中回蕩。他們的腳步?jīng)]有絲毫猶豫，朝著鴻蒙裂隙的方向走去——身后是九域的蒼生，身前是唯一的希望，就算是死，他們也要用自己的血肉，為九域闖出一條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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