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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盛夏織暖·九域同歡（第1頁）

北漠的盛夏把草原曬得金黃，巴圖蹲在敖包山的木牌工坊前，正教牧民家的雙胞胎兄妹阿木和阿朵刻“祭”字。阿木的刻刀總往木牌外偏，阿朵就把自己的小手覆在他手上，一起慢慢劃：“巴圖哥哥說，心意要順著刻刀走，你想讓草原的盛會熱鬧，字就不會歪啦?！?/p>

工坊外，牧民們正忙著籌備那達慕盛會，酥油茶的香氣飄進帳篷，混著青稞粉的味道，讓木牌上的紅光都似暖了幾分。巴圖從懷里摸出阿古拉瑪傳他的舊木牌——牌面上的“祭”字已被摸得發(fā)亮，邊緣還沾著去年盛夏的草屑，“你們把想對草原說的話，刻在木牌背面，比如阿木想贏摔跤，阿朵想跳安代舞，都寫上去?！?/p>

阿木眼睛一亮，在木牌背面刻了個歪歪扭扭的摔跤小人，阿朵則畫了朵小小的薩日朗花。剛刻完，木牌正面的紅光突然亮了些，背面的圖案竟也泛出淡紅的微光，像把孩子的心愿嵌進了木頭里。

忽然，遠(yuǎn)處的賽馬場傳來驚呼：“草里有黑霧！”巴圖跑出去一看，只見賽馬道旁的草叢里，幾縷淡黑的戾氣正順著暑氣往上飄，裹著星骸殘粒——是盛夏的熱浪把深埋的殘氣烘了出來，要是飄進賽馬場，受驚的馬會傷到人。

“舉木牌！”巴圖立刻舉起舊木牌，阿木和阿朵也跟著舉起新牌，三道紅光交織成網(wǎng)，罩住了飄來的戾氣。戾氣在紅光里掙扎，卻被一點點裹住，慢慢化作細(xì)碎的光點，落在草叢里。原本有些枯黃的草葉瞬間變得翠綠，連空氣里的暑氣都似清爽了幾分，賽馬場的馬也平靜下來，甩著尾巴啃草。

阿木摸著發(fā)燙的木牌，蹦著喊：“紅光把黑霧趕跑啦！”巴圖把舊木牌輕輕放在雙胞胎手里：“這木牌以后給你們，盛會時帶著它，讓每個來草原的人都知道，咱們的心意能護著草原?！卑⒍浒涯九票г趹牙?，薩日朗花的圖案在陽光下亮著，和遠(yuǎn)處的賽馬場、帳篷連在一起，成了盛夏草原最暖的風(fēng)景。

白鹿書院的盛夏，曬書布把后院鋪得像金色的海。小書正領(lǐng)著新來的流民孩子阿硯（和蘇墨的弟子同名，體現(xiàn)傳承）翻曬舊書，手里握著阿禾傳的簡清言舊筆，筆尖沾了點井水，在曬書布的邊角寫“護書”二字，字跡泛著淡金的光，連書頁上的霉斑都似淡了些。

“小書哥哥，為什么曬書要寫‘護書’呀？”阿硯蹲在一旁，手里捧著剛曬好的《論語》，紙頁還帶著陽光的溫度。小書指著舊筆上的裂痕：“這是簡清言先生的筆，她當(dāng)年寫《民生策》，是想讓書里的道理傳下去。咱們曬書，就是想讓這些舊書不被蟲蛀、不發(fā)霉，讓后來的人還能讀?！?/p>

阿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把《論語》輕輕放在曬書布中央。剛放好，就見書脊上沾著幾縷淡黑的戾氣，正慢慢往紙頁里滲——是昨夜的潮氣把星骸殘氣帶進了書庫，附在了這本缺了頁的《論語》上。這是蘇墨當(dāng)年珍藏的版本，扉頁上還有他寫的“文心不朽”四個字。

“用抄本護著它！”小書立刻從懷里掏出新抄的《論語》殘頁，阿硯也跟著把自己剛抄的“學(xué)而時習(xí)之”湊過去。金光順著抄頁流過去，像一層薄暖的紗，裹住了舊書的戾氣。黑氣慢慢消散，缺了的書頁邊緣竟泛出微光，仿佛要重新長出紙來，扉頁上的“文心不朽”也亮得格外清晰。

負(fù)責(zé)曬書的老秀才摸著舊書，眼眶發(fā)紅：“我年輕時跟著蘇墨先生曬書，他說書是活的，能記著讀它的人?，F(xiàn)在看來，真是這樣。”小書看著阿硯正用舊筆在曬書布上畫書冊，筆尖的金光落在布上，竟讓周圍的舊書都似透出了暖意，連飛舞的書蟲都躲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。他忽然明白，簡清言的文心從不是停在紙上的字，是盛夏里的一塊曬書布，是孩子筆下的一幅畫，是每個人心里裝著的、想讓道理傳下去的牽掛。

歸墟海的盛夏漁汛正旺，阿漁蹲在漁船的甲板上，往新織的漁網(wǎng)里摻熬好的海帶汁。她手里握著阿海生傳的周伯舊梭子，梭子上的“?！弊直缓ｏL(fēng)和海水磨得發(fā)亮，旁邊的陶碗里，海帶汁還冒著熱氣——是今早她跟著阿澤爹熬的，說盛夏的海帶汁更濃，漁網(wǎng)的藍光能更久地?fù)踝⌒呛垰狻?/p>

“阿漁姐姐，漁汛時的魚會躲著黑霧嗎？”漁民的小兒子阿浪蹲在旁邊，手里拿著剛織好的小魚網(wǎng)，網(wǎng)眼上還沾著海帶汁的清香。阿漁笑著搖頭，把泡好的纖維遞過去：“不會，但咱們的漁網(wǎng)能趕跑黑霧，還能引魚來。上次我織的網(wǎng)，不僅擋住了殘氣，還捕到了好多大黃魚?！?/p>

阿浪接過纖維，想起昨天看到阿漁姐姐把捕到的小魚放回海里，說“要讓它們長大再回來”，指尖慢慢有了力氣。他把纖維纏在梭子上，一針一線織起來，漁網(wǎng)的邊緣竟泛起淡藍的微光，像漁汛里的碎星，落在甲板上晃來晃去。

忽然，了望的漁民喊起來：“魚群里有黑霧！”阿漁抬頭一看，只見遠(yuǎn)處的魚群里，幾縷淡黑的戾氣正纏著魚群游動，裹著星骸殘?！菨O汛時魚群從深海帶上來的，要是纏上漁船，漁網(wǎng)會被腐蝕，魚群也會受驚散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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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撒新織的漁網(wǎng)！”阿漁立刻拿起阿浪織的小魚網(wǎng)，往魚群方向撒去。漁網(wǎng)剛碰到戾氣，淡藍的光芒瞬間亮起，像一道屏障把魚群護在里面。殘粒在藍光里化作泡沫，落在海面上，魚群不僅沒散開，反而更密集地圍著漁網(wǎng)打轉(zhuǎn)，很快就裝滿了船艙。

阿浪看著網(wǎng)里蹦跳的大黃魚，又看了看手里的舊梭子，突然跑過去抱住阿漁：“阿漁姐姐，藍光真的能護著魚群！”阿漁把梭子輕輕放在他手里：“這梭子以后給你，漁汛時跟著大家織網(wǎng)，讓歸墟海的每一張漁網(wǎng)，都能護住魚群，也護住咱們的漁村?！卑⒗擞昧c頭，把梭子揣進懷里，漁汛的號子聲在海面上回蕩，和孩子們的笑聲混在一起，成了歸墟海盛夏最鮮活的歌——原來護海從不是對抗魚群，是用心意留住生機，讓每一代漁民都能看著魚群來，載著滿船的收獲歸。

須彌山的盛夏，菩提林里涼風(fēng)吹拂，阿念正和山下的孩子們一起，給菩提苗澆禪茶。孩子們手里捧著新的回憶冊，冊子里貼著百姓們送來的夏日物件：有老掌柜熬的酸梅湯藥方紙，有李阿婆繡的蓮花帕，還有北漠牧民寄來的薩日朗花干——每一件都泛著淡淡的綠光，是“記得溫暖”的心意，在涼風(fēng)里似要飄起來。

“阿念妹妹，為什么給菩提苗澆禪茶呀？”新來的孩子阿塵蹲在苗旁，手里拿著剛采的菩提葉，想把葉子貼在回憶冊里。阿念指著回憶冊里的酸梅湯藥方：“慧心姐姐說，禪茶里有靜心的心意，澆給菩提苗，它會長得更直，就像咱們心里裝著溫暖，就不會迷路啦。”

阿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把菩提葉貼在蓮花帕旁。剛貼好，就見回憶冊上的綠光突然亮了些，順著紙頁流到菩提苗上。苗葉瞬間舒展，比剛才高了半寸，葉片上的紋路竟映出了老掌柜熬酸梅湯的模樣，像一幅活的小畫，連空氣里都似飄著酸梅湯的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