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“斬”字如刀鋒般劈來,空氣都被割裂出細微的裂痕,帶著文載道【言出法隨】的威壓,直逼墨塵眉心。簡清言瞳孔驟縮,猛地將墨塵推開,同時運轉(zhuǎn)全身儒氣,掌心凝聚出一道“護”字光紋——這是她能調(diào)動的最強防御,可指尖剛觸到“斬”字,光紋就如玻璃般碎裂,她被震得倒飛出去,撞在文心閣的斷梁上,一口鮮血噴在青衫上,染紅了袖口的蓮花印記。
“清言!”墨塵目眥欲裂,丹田的魔氣不受控制地狂涌,右臂的鬼紋瞬間蔓延至肩胛,紋路中魔魂的嘶吼聲幾乎震破耳膜。他抓起地上的骨杖,紅色魔氣順著杖身纏繞,化作一道猙獰的魔爪,朝著“斬”字迎去??删驮谀ёεc“斬”字碰撞的瞬間,文載道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魔焰,熄!”
【言出法隨】的力量穿透魔氣,墨塵掌心的魔焰瞬間熄滅,骨杖頂端的裂痕又深了幾分。他踉蹌后退,喉嚨發(fā)甜——這就是儒圣的力量,僅憑言語就能操控天地規(guī)則,比幽冥淵的魔修更難對付。
文載道緩步上前,玉筆在指尖轉(zhuǎn)動,金色的儒氣如流水般環(huán)繞周身:“墨塵,你身負(fù)玄印,卻放任魔性噬心,今日若不鎮(zhèn)壓你,日后九域必遭滅頂之災(zāi)?!彼哪抗鈷哌^廢墟中閃爍的金色光點,“儒門秘鑰已現(xiàn),你更無逃脫的可能。”
那金色光點正是儒門秘鑰,此刻正懸浮在斷梁之間,表面刻著與《浩然經(jīng)》同源的篆字,散發(fā)出的儒氣與墨塵懷中的半塊玉佩產(chǎn)生強烈共鳴。墨塵突然想起簡清言紙條上的“四道秘鑰”——道、魔、儒、佛四把秘鑰,集齊才能解開玄印的終極秘密,而這儒門秘鑰,竟是以文心為引的活物,能感應(yīng)持有者的意志。
“清言,抓住秘鑰!”墨塵大喊一聲,同時運轉(zhuǎn)《寂滅禪心》,白色佛氣從掌心涌出,化作一道光繩纏住斷梁,猛地發(fā)力將斷梁砸向文載道。佛氣運轉(zhuǎn)的瞬間,腦海中再次閃過片段——簡清言在佛窟中教他辨認(rèn)經(jīng)文,指尖的儒氣與他的佛氣交織,笑著說“佛儒本就同源,皆為守護”??蛇@記憶剛浮現(xiàn),就被佛宗“七情皆空”的代價撕碎,只剩下“守護”二字在腦海中回蕩。
文載道揮筆斬斷光繩,玉筆點出:“佛魔同源?不過是你為魔性找的借口!”金色的“封”字在空中成型,朝著墨塵丹田飛去——他要封住玄印,讓墨塵徹底失去反抗能力。
就在這時,簡清言突然躍起,指尖鮮血滴在儒門秘鑰上:“文大儒,你口口聲聲說守護九域,可你可知幽冥淵已抓走我弟弟,逼我交出秘鑰?你可知魘尊要的不僅是玄印,更是四道功法背后的滅世之力!”她的聲音帶著泣血的嘶吼,秘鑰突然爆發(fā)出耀眼金光,將“封”字震得粉碎,“你所謂的正義,不過是閉目塞聽的執(zhí)念!”
秘鑰的金光順著簡清言的指尖涌入她體內(nèi),她的青衫無風(fēng)自動,周身儒氣暴漲——這是儒門秘鑰的力量,能暫時借用文心閣千年積累的儒氣,可代價是文心會被秘鑰反噬,一旦力量耗盡,文心就會崩解。
墨塵瞳孔驟縮,他能感覺到簡清言的文心正在快速耗損,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,卻仍死死握住秘鑰,將金色儒氣注入他體內(nèi):“墨塵,用秘鑰的力量壓制玄印,我們一起走!”
金色儒氣涌入丹田的瞬間,玄印突然停止了躁動,四色光紋中,金色的儒氣與藍色的道氣、白色的佛氣交織,暫時壓制住了紅色的魔氣。墨塵的壽元流逝速度減緩,眼角的皺紋竟淡了幾分——這是四道秘鑰的真正作用,能平衡玄印的力量,減輕功法代價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文載道見狀,玉筆猛地插入地面,金色的儒氣從地面涌出,化作無數(shù)道經(jīng)文,將整個廢墟籠罩在“文心囚籠”中,“簡清言,你私通魔修,濫用秘鑰,今日連你一起鎮(zhèn)壓!”
經(jīng)文如鎖鏈般纏住簡清言,她手中的秘鑰光芒黯淡,一口鮮血噴在秘鑰上,氣息瞬間萎靡。墨塵心中一緊,突然想起簡清言曾說過的話——儒門言靈雖強,卻有一個弱點:言靈的力量源自文心,若能以更強的“文心之念”質(zhì)疑其規(guī)則,就能破解【言出法隨】。
“文載道!”墨塵大喝一聲,丹田的儒氣與秘鑰共鳴,金色的光紋從他體內(nèi)涌出,在空中化作一行大字:“若正義需犧牲無辜,何異魔道屠城?”這是簡清言紙條上“若道需滅情,何異天道芻狗”的衍生,是他此刻最堅定的文心之念。
金色大字撞上“文心囚籠”,經(jīng)文鎖鏈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斷裂聲。文載道臉色驟變,玉筆劇烈震顫——他的言靈力量竟被質(zhì)疑,這是他修行百年從未遇到過的事!“你……你竟能以文心破言靈?”
趁此機會,墨塵沖到簡清言身邊,斬斷她身上的經(jīng)文鎖鏈,將她護在身后。簡清言虛弱地靠在他肩上,手中的秘鑰再次亮起,指向廢墟外:“墨塵,快……幽冥淵的魔修來了,我們不能被他們和書院的人兩面夾擊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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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塵抬頭望去,只見廢墟外出現(xiàn)了數(shù)十道黑色身影,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修士,左眼赤瞳,手中握著與之前黑袍修士相同的骨杖——是幽冥淵的“赤瞳衛(wèi)”,專門負(fù)責(zé)追蹤玄印和秘鑰。他們的魔氣與文心閣的儒氣碰撞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“看來我們得暫時聯(lián)手了?!蔽妮d道皺起眉頭,玉筆轉(zhuǎn)向赤瞳衛(wèi),“文心囚籠”的經(jīng)文朝著魔修飛去,“墨塵,先解決這些魔修,再算我們之間的賬?!?/p>
墨塵沒有回應(yīng),而是抱起簡清言,朝著廢墟后的密道跑去——那是簡清言之前告訴他的,是白鹿書院的逃生通道,直通西漠戈壁。他知道文載道不會真的和他聯(lián)手,等解決完魔修,還是會對他出手,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帶著簡清言和秘鑰離開,找到下一把秘鑰。
“墨塵,等等!”簡清言抓住他的手臂,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,“這是四道秘鑰的分布圖,下一把在道門的玉虛觀,藏在太極殿的陰陽鏡后。只是……玉虛觀的人恨你入骨,你去了會很危險?!?/p>
地圖上的玉虛觀標(biāo)記旁,畫著一朵小小的蓮花,那是簡清言的標(biāo)記。墨塵握緊地圖,心中的執(zhí)念再次清晰——他不僅要找到秘鑰,還要幫簡清言救她的弟弟,更要弄清楚北漠屠城的真相,阻止魘尊的滅世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