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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 冬心映雪·萬心共守（第1頁）

九域的寒冬，寒雪如絮，覆滿了歸心村的麥田，壓彎了守心壇的檐角，卻掩不住壇內(nèi)透出的暖光。此時已近冬藏，百姓們收完最后一批麥種，便開始籌備“守心壇修繕”——這壇宇自新紀(jì)元建立以來，已歷經(jīng)百年風(fēng)霜，青石開裂，木架朽壞，如今九域眾生商定，共同修繕這承載著“初心”的圣地，既是守護過往的印記，也是為來年的新心禮筑牢根基。

守心壇前的空地上，積雪已被清掃出一片空地，堆著從各地運來的材料：歸墟海的玄鐵木，質(zhì)地堅硬，用來更換朽壞的梁柱；須彌山的青石，色澤溫潤，填補壇壁的裂痕；白鹿書院的桐油，用來涂刷木架，防潮防腐；幽冥淵的暖玉，嵌在壇沿，抵御寒冬的酷寒。這些材料來自九域四派，沒有爭搶，只有自愿供奉，就像玄悲常說的：“守心壇不是某一派的圣地，是九域眾生的‘心巢’?！?/p>

清晨，天剛蒙蒙亮，阿烈便帶著幾個年輕的魔修來到壇前。他們穿著厚實的短襖，右臂的鬼紋在寒風(fēng)中泛著淡淡的紅光，卻不再是戾氣的象征，而是力量的印記?！按蠡飪杭影褎牛∠劝堰@根朽壞的橫梁拆下來！”阿烈一聲吆喝，魔修們同時發(fā)力，溫和的玄力包裹住橫梁，穩(wěn)穩(wěn)地將其抬離立柱——如今的魔修，早已摒棄了“嗜血癲狂”的舊習(xí)，玄力中帶著守護的沉穩(wěn)，就像墨老當(dāng)年教他們的“戾氣可化，執(zhí)著為護”。

“阿烈哥哥，等等我們！”麥丫的聲音從雪地里傳來，她裹著厚厚的棉襖，手里提著一個暖爐，身后跟著幾個孩子，每人都抱著一捆曬干的艾草，“蘇文哥哥說，艾草能驅(qū)寒，你們拆木架的時候別凍著了！”

阿烈笑著接過暖爐，摸了摸麥丫凍紅的臉頰：“還是你們細心！快進屋暖和暖和，外面雪大。”麥丫卻搖搖頭，將艾草放在壇邊的火爐旁：“我要看著你們修繕！墨老說，守心壇是大家的，我也要出力！”

正說著，蘇文帶著儒門弟子趕來，他們推著一輛小車，車上裝著筆墨和竹簡，還有幾卷泛黃的圖紙——那是當(dāng)年墨老意識化作四極碑林時，蘇文臨摹下來的碑文，如今要刻在新的青石上，警示后人“四道同修之?！?，更記錄“眾生自渡之真”?！鞍⒘?，橫梁拆下來后，先別急著裝新的，我們要在立柱上刻下‘守心真言’，讓每一根木頭都帶著初心的溫度?！碧K文的聲音溫和，青衫上落了一層薄雪，卻絲毫不顯狼狽，他手中的竹簡上，早已寫好了要刻的文字：“心無正邪，唯守本真；道無高低，唯行日常?！?/p>

佛宗的修士們也隨后而至，玄悲拄著拐杖，身后跟著幾個年輕的佛修，他們手中捧著一盞盞油燈，燈芯是用妙音當(dāng)年遺留的佛燈油浸潤過的，點燃后發(fā)出溫暖的光，驅(qū)散了壇內(nèi)的寒氣。“修繕之時，亦是靜心之時?！毙叩綁醒耄瑢⒁槐K油燈放在守心燈旁，“妙音大師當(dāng)年說‘渡人先渡己’，如今我們修繕壇宇，也是在修繕自己的‘初心’——每一塊青石，每一根木頭，都要帶著敬畏之心安放?！?/p>

道修們來得稍晚，他們穿著素白的道袍，手中拿著羅盤和鑿子，為首的是衡心臺的年輕道修，名叫云玄?！拔覀円阉愫脮r辰，辰時三刻適合拆換立柱，午時適合嵌暖玉，申時適合刻碑——”云玄手中的羅盤指針穩(wěn)定，眼中帶著專注，“凌霜華前輩當(dāng)年‘以情守道’，如今我們以‘道心護壇’，便是對她最好的傳承。”

隨著時辰推移，修繕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。魔修們負責(zé)搬運重物，玄力沉穩(wěn)，將玄鐵木橫梁穩(wěn)穩(wěn)架在立柱上；道修們用羅盤校準(zhǔn)方位，用鑿子修整青石，確保壇壁平整；儒修們則在一旁記錄，蘇文親自執(zhí)筆，在竹簡上寫下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的細節(jié)，從材料的來源到眾人的分工，一筆一劃，認真得如同在書寫傳世典籍；佛修們則輪流誦經(jīng)，油燈的光芒與守心燈的光芒交織，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，溫暖而安寧。

麥丫和孩子們也沒閑著，他們幫著遞工具、掃積雪，偶爾圍在玄悲身邊，聽他講守心壇的過往：“當(dāng)年這壇前的青石，是墨老親手鋪下的；這守心燈，是妙音大師親手點燃的；這壇上的碑文，是蘇文先生的師父們刻下的……”孩子們聽得入迷，麥丫摸著壇壁上一道淺淺的裂痕，仿佛能感受到墨老當(dāng)年鋪石時的溫度。

“玄悲大師，這裂痕是怎么來的呀？”麥丫好奇地問。

玄悲嘆了口氣，目光望向遠方的歸墟海方向：“這是三百年前，星骸余孽偷襲時留下的。那時墨老的意識還在四極碑林，云霽姑娘——也就是凌霜華前輩的轉(zhuǎn)世，帶著大家在這里抵抗，用春秋筆的殘力擋住了攻擊，卻也讓壇壁留下了這道痕。”他頓了頓，又笑道，“不過也好，這道痕不是傷疤，是紀(jì)念——紀(jì)念每一個為守護初心而戰(zhàn)的人。”

麥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從懷里取出一塊小小的暖玉，那是阿烈送給她的，上面刻著“守心”二字。她輕輕將暖玉貼在裂痕上，仿佛想把溫暖傳遞進去：“我要把這塊玉嵌在這里，讓它陪著守心壇，再也不怕裂痕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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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們見狀，也紛紛取出自己的小信物——有的是麥種，有的是貝殼，有的是小石子，都想貼在壇壁上，守護這承載著初心的圣地。蘇文看到這一幕，眼中泛起溫潤的光，提筆在竹簡上寫下：“童心即初心，稚拙亦真誠。守心壇之固，不在石木，在人心。”

午時，暖玉鑲嵌儀式開始。幽冥淵送來的暖玉被切成小塊，每一塊都由一位修士或百姓親手嵌入壇沿。阿烈拿起一塊暖玉，指尖的鬼紋輕輕閃爍，他將玉嵌在壇壁的裂痕旁，輕聲說：“當(dāng)年魔修被視為惡，如今我以魔心護壇，愿這暖玉能驅(qū)散所有戾氣，讓初心永遠溫暖?！?/p>

云玄則將一塊暖玉嵌在守心燈下方：“凌霜華前輩以道軀為祭，守護墨老，如今我以道心護壇，愿這暖玉能延續(xù)她的溫暖，讓道心不再冷漠?！?/p>

蘇文嵌玉時，特意選擇了壇壁上刻著“文心”二字的地方：“簡清言先生以文心殉道，喚醒眾生，如今我以文心刻字，愿這暖玉能讓文心永遠落地，溫暖人間?！?/p>

玄悲最后嵌玉，他將玉放在妙音當(dāng)年點燃佛燈的位置：“妙音大師墮入血觀音，卻始終不忘渡人，如今我以佛心祈福，愿這暖玉能延續(xù)她的慈悲，讓每一顆心都能自渡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