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堂是個(gè)簡(jiǎn)易的制藥間,同樣一片狼藉。
墻角蜷縮著一個(gè)老頭,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葛布長(zhǎng)衫,胸口同樣被利器貫穿,但傷口更靠邊一點(diǎn),還沒死透。
他臉色灰敗,嘴唇發(fā)紫,胸口傷口處,白色菌絲像活物一樣緩慢地鉆進(jìn)鉆出。
他手里死死攥著一把曬干的赤紅色草藥——赤陽花的莖稈。
老頭看到蕭雪衣,渾濁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,掙扎著想說話,嘴里卻涌出帶著菌絲的黑血沫子。
“老伯!”蕭雪衣沖過去扶住他。
老頭喉嚨里咯咯作響,用盡最后力氣,把手里那把赤陽花莖稈塞向李辰安,眼神里充滿急切和哀求,然后頭一歪,徹底斷了氣。
李辰安接過那幾根干枯的草藥莖稈,捏了捏?!俺嚓柣ā硕尽@里……只有莖稈……”
他抬頭看向制藥間角落那個(gè)倒塌的藥柜,“花呢?”
他大步走過去,粗暴地踢開破碎的柜門和散落的藥材,在瓦礫里翻找。
終于,在一個(gè)被砸扁的銅藥碾下面,發(fā)現(xiàn)了幾片壓得粉碎的、已經(jīng)失去光澤的紅色花瓣殘骸。
“花沒了。”李辰安捻起一點(diǎn)粉末,放在鼻尖聞了聞,眉頭擰成疙瘩。“藥性散了大半,屁用沒有?!?/p>
蕭雪衣看著孫老伯的尸體,眼神冰冷:“他們知道我們?cè)谡医馑?!故意毀了赤陽花!?/p>
“沒有赤陽花,深淵噬心菇的毒就壓不住。”李辰安站起身,眼神掃過滿屋狼藉,“沒花,老子就硬煉!”
“你……有把握?”蕭雪衣看著他。
“有!”李辰安頭也不回,開始在地上散落的藥材堆里翻找。
李辰安又不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毒。
“赤陽花主藥是引子,引的是純陽火力。老子就用別的火,更猛的火,把它轟出來!”他抓起一把火紅色的、辣椒似的果實(shí),“火麟果?行!夠爆!”又翻出幾根暗紅色、帶著鱗片狀紋路的草根,“龍血草?湊合!有點(diǎn)龍火的燥性!”他甚至還從瓦礫里扒拉出幾塊黑乎乎、隱隱透出紅光的石頭,“地火石?好東西!添把柴!”
他像個(gè)土匪一樣,把搜刮來的藥材、礦石一股腦堆在藥爐旁。
“加上我這些藥材?!?/p>
李辰安又從自己的儲(chǔ)物空間里面取出一大堆自己的靈藥。
還有一個(gè)最重要的。
然后,李辰安做了一件讓蕭雪衣眼皮直跳的事——他并指如刀,在自己左手腕上狠狠一劃!
嗤!
鮮血涌出,不是鮮紅,而是帶著一絲暗金光澤!這血滴落在地面的菌絲上,那些菌絲像遇到克星,瞬間蜷縮焦黑!
李辰安直接把流血的手腕懸在藥爐上方。暗金色的血滴答滴答落入爐中。
取出煉丹爐,他右手猛地按在冰冷的爐壁上,低喝一聲:“燃!”
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