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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里,三間地窖并排而立,中間那間的門縫里滲出淡淡血腥味,還夾雜著一絲火藥的刺鼻氣息。陸硯昭深吸一口氣,猛地踹開鐵門。一股腐臭與硝煙混合的熱浪撲面而來——沈知微被鐵鏈鎖在中央石柱上,臉色蒼白如紙,胸口的箭傷已被重新包扎,但滲出的血跡還是將繃帶染成暗紅色。地上散落著半張燒焦的漕船布防圖,邊緣還在冒著青煙。
“周明遠想借你的命,換他挪用的三十萬兩稅銀。”沈知微的聲音虛弱,卻強撐著精神指著石柱底座,“下面藏著他與蓮花商會會長的密信。他們計劃用這批火器控制漕運,壟斷江南的貿(mào)易。。。。。。”
陸硯昭還未及回應(yīng),地窖頂部的木板突然炸裂,木屑如雨點般落下。周明遠帶著二十名手持兵器的壯漢空降而下,他身著暗紋錦袍,手中的火銃泛著幽藍的冷光,直指陸硯昭:“陸二公子果然好本事,可惜這密信。。。。。?!彼蹌影鈾C的瞬間,沈知微不知從何處爆發(fā)出力量,猛地踢翻油燈?;鹕嗳缍旧甙愀Z向堆放的火藥桶,整個地窖瞬間被火光吞噬。
陸硯昭本能地抱起沈知微,用身體護住她,朝著暗門狂奔。爆炸的氣浪如猛獸般襲來,將周明遠掀翻在地,他的錦袍被火焰點燃,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。春桃趁機搶走密信,跟在陸硯昭身后。三人在濃煙與火光中跌跌撞撞,終于從典當(dāng)行的地下水道逃脫。地下水道里陰暗潮濕,水滴不時從頭頂?shù)温?,打在他們身上,與汗水、血水混在一起。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?夏(七月初四)?京城午門
申時三刻的陽光如烈火般炙烤著金磚,整個午門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。陸硯昭背著沈知微闖入時,衣衫襤褸,臉上還沾著硝煙與血污。而周明遠正跪在弘治皇帝面前哭訴,他的頭發(fā)凌亂,身上的錦袍破破爛爛,卻依然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:“陛下,陸硯昭勾結(jié)江湖勢力,火燒臣的宅院!”他舉起帶血的衣袖,“這都是鎮(zhèn)國公府的陰謀,他們妄圖顛覆朝綱!”
陸硯昭將沈知微安置在殿柱旁,她靠著石柱,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。陸硯昭展開密信,高舉過頂,聲音鏗鏘有力:“周明遠挪用絲綢稅銀三十萬兩,勾結(jié)蓮花商會走私波斯火器,證據(jù)在此!”他指向沈知微胸口的箭傷,“這是周明遠派‘血蓮’殺手所為,漕船上的千戶亦是他滅口!他還妄圖用這批火器掌控漕運,謀取私利!”
周明遠連連叩首,額頭撞在金磚上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:“陛下莫信讒言,這都是陸硯昭偽造的!他這是栽贓陷害,為鎮(zhèn)國公府鏟除異己!”就在此時,春桃氣喘吁吁地帶著影閣收集的賬冊闖入,她的發(fā)絲被汗水浸濕,貼在臉上。每一本賬冊都蓋著周明遠的私印與蓮花商會的火漆,鐵證如山。
弘治皇帝翻開賬冊,看到“蘇工鐵器行會”的進項與火器鑄造日期完全吻合,還詳細記錄著與漕運路線相關(guān)的信息,他猛地將賬冊摔在周明遠臉上:“三十萬兩稅銀,夠你買多少條命?你竟敢妄圖掌控漕運,動搖國本!”皇帝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,充滿了威嚴(yán)與憤怒。
周明遠癱倒在地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突然從靴中抽出毒針刺向皇帝。陸硯昭眼疾手快,飛身上前,繡春刀帶著寒光斬斷毒針,刀刃瞬間架在周明遠脖頸:“還有蓮花商會會長的密信,要一并呈給陛下嗎?你們密謀的每一個細節(jié),我們都了如指掌!”
周明遠面如死灰,終于吐露真相:“是蓮花商會會長指使。。。。。。他許諾給我高官厚祿,還說事成之后,整個江南的財權(quán)都歸我。。。。。?!彼穆曇粼絹碓叫。錆M了絕望與悔恨。
弘治皇帝臉色鐵青,揮手讓侍衛(wèi)將周明遠拖下。他走到陸硯昭面前,看著他染血的衣襟和疲憊卻堅定的眼神:“你救了沈百戶,也救了大明。若不是你,這危及國本的陰謀不知何時才能被揭露。”
沈知微在一旁輕聲道:“陛下,陸二公子不僅查明貪污案,更破獲了火器走私的大網(wǎng),還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妄圖掌控漕運的野心。他功不可沒?!?/p>
陸硯昭扶著沈知微起身,殿外的陽光透過窗欞,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。他想起漕船上沈知微擋在他身前的身影,想起密道里春桃堅定的眼神,想起這一路的艱難險阻,忽然明白這場勝利從來不是一人之功。
而遠處的戶部衙門內(nèi),一名官員將周明遠被捕的消息封入密信,快馬送往江南。信箋末尾,用朱砂畫著一朵盛開的蓮花——蓮花商會的勢力網(wǎng),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。江南貪污案雖結(jié),新的暗流已在朝堂之下悄然涌動,更大的陰謀和挑戰(zhàn),正等待著陸硯昭等人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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