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城外,雨勢漸小,卻依舊淅淅瀝瀝。寧王朱宸濠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,看著眼前高大的南京城墻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——他已率軍攻城三日,卻始終未能攻破城門,反而損失了上萬兵力。更讓他憤怒的是,剛剛收到消息,自己最主要的一條糧道被明軍截斷,兩百輛糧車付諸一炬。
“廢物!都是廢物!”朱宸濠一腳踹翻身邊的案幾,上面的酒壺與茶杯摔在地上,碎裂聲在雨中格外刺耳,“三千護糧兵連個糧隊都守不住,朕養(yǎng)你們有何用!”
身旁的謀士胡瑞連忙上前攙扶,小心翼翼地勸道:“王爺息怒,糧道被劫只是小事,咱們在蘇州還有一處糧源,明日就能調(diào)運過來。今日雨勢漸小,正是攻城的好時機,只要拿下南京,什么糧道都能搶回來!”
朱宸濠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火,目光重新投向南京城墻:“傳朕命令,全軍架設(shè)云梯,動用撞城錘,今日務(wù)必拿下南京!誰能第一個登上城墻,朕封他為兵馬大元帥,賞黃金萬兩!”
叛軍將士們聽到重賞,頓時士氣大振,紛紛吶喊著沖向城墻。幾十架云梯同時架在城頭上,士兵們手持彎刀,踩著云梯往上爬;十幾名身材魁梧的叛軍推著撞城錘,朝著城門狠狠撞去,“咚咚”的撞擊聲震得城墻都在顫抖。
南京城頭,南直隸巡撫李嵩身著鎧甲,站在城垛旁,雨水順著他的胡須滴落,眼神卻依舊堅定?!皩⑹總?,守住城墻!援軍很快就到了!”他高聲吶喊,聲音因連日勞累有些沙啞,卻充滿了力量。
守軍將士們奮力抵抗,滾木礌石不斷從城頭上砸下,砸中云梯上的叛軍,慘叫聲此起彼伏;火油順著城墻流下,點燃后形成一道熊熊火墻,將試圖攀爬的叛軍逼退。一名叛軍僥幸爬上城墻,剛要揮刀砍向守軍,就被李嵩一劍刺穿胸膛,尸體從城頭上摔落。
“大人,西北角的城墻快被攻破了!”副將張勇焦急地跑來,指著城墻西北角——那里的城垛已被叛軍砸塌了一角,十幾名叛軍正踩著尸體往上爬,守軍將士們拼死抵抗,卻漸漸體力不支。
李嵩抬頭望去,只見叛軍已在城墻上站穩(wěn)腳跟,正在擴大突破口。他抽出佩劍,對身邊的親兵道:“隨我去西北角!就算拼了這條老命,也要把叛賊趕下去!”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——雨霧中,一面繡著“陸”字的旗幟緩緩升起,隨后是密密麻麻的明軍將士,正朝著南京城疾馳而來。“是援軍!是定遠公的援軍來了!”張勇高聲吶喊,聲音中滿是激動。
城頭上的守軍將士們聽到這話,紛紛抬頭望去,當看到“陸”字旗幟時,頓時士氣大振,紛紛吶喊著反擊:“援軍來了!殺啊!把叛賊趕下去!”原本疲憊的身軀仿佛又充滿了力量,手中的武器揮舞得更加迅猛,很快就將城墻上的叛軍趕了下去。
巳時?內(nèi)外夾擊破叛軍
朱宸濠看到遠處疾馳而來的明軍援軍,心中一慌——他沒想到陸硯昭會來得這么快,更沒想到自己的糧道會被截斷?!翱?!撤軍!快撤軍!”他高聲下令,想要率軍退回南昌,再做打算。
可此時撤軍,早已為時已晚。陸硯昭率梟龍衛(wèi)將士已沖到叛軍陣前,“一窩蜂”火箭再次齊發(fā),上萬支火箭落在叛軍陣中,燃起熊熊大火。叛軍將士本就因攻城失利而士氣低落,此刻看到援軍到來,又被大火包圍,頓時亂作一團,紛紛四散逃竄。
“李穎,你率前營從左側(cè)突襲,截斷叛軍的左翼!”陸硯昭高聲下令,“周正,你率右營從右側(cè)包抄,防止叛軍逃跑!我?guī)е袪I與左營直沖中軍,拿下朱宸濠!”
“末將領(lǐng)命!”兩人齊聲應(yīng)下,率軍朝著叛軍的兩翼沖去。陸硯昭則一馬當先,朝著寧王的中軍疾馳而去,繡春刀揮舞,斬殺著擋路的叛軍將士,如入無人之境。
朱宸濠的護衛(wèi)拼死抵抗,卻根本不是梟龍衛(wèi)的對手,紛紛倒在血泊中。朱宸濠見大勢已去,撥轉(zhuǎn)馬頭想要逃跑,卻被陸硯昭一眼識破?!爸戾峰?,哪里跑!”陸硯昭摘下背上的連發(fā)八銃,瞄準朱宸濠的肩膀,扣動扳機?!芭椤钡囊宦?,鉛彈精準命中,朱宸濠慘叫一聲,從馬背上摔落,重重地摔在泥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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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抓住寧王!”明軍將士們一擁而上,將朱宸濠死死按在地上,用繩索將他綁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。叛軍將士見首領(lǐng)被俘,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,紛紛扔下武器,跪地投降。
至午時,南京城外的叛亂徹底平定——明軍共斬殺叛軍三萬余人,俘虜五萬余人,繳獲戰(zhàn)馬兩萬余匹、兵器無數(shù),只有少數(shù)叛軍將領(lǐng)趁亂逃脫,卻也成了喪家之犬,不足為懼。
陸硯昭走到朱宸濠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——曾經(jīng)不可一世的寧王,此刻渾身是泥與血,頭發(fā)散亂,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甘?!爸戾峰?,你謀反叛亂,殘害百姓,背叛朝廷,今日被俘,還有何話可說?”
朱宸濠喘著粗氣,惡狠狠地瞪著陸硯昭:“今日是我大意,若有來世,我定要踏平京城,奪取大明江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