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》第200章:火器趕工?暗流再起
正德三年(1508年)?秋(九月初十)?寅時?虎豹營工坊兵工廠
寅時的夜色仍濃,虎豹營兵工廠的鑄銃作坊卻亮如白晝。數(shù)十盞牛油燈懸在房梁上,昏黃光線中,工匠們圍著熔爐忙碌的身影交錯重疊——有的彎腰將隕鐵送入爐中,有的手持長鉗調(diào)整短銃模具,有的蹲在地上打磨槍管,汗水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滾燙的金屬上,瞬間蒸騰成白霧。
趙小匠雙眼布滿血絲,手中握著剛校準(zhǔn)的短銃槍管,對著晨光檢查膛線:“王鐵山,你這槍管的螺旋紋再磨細(xì)些,射程還能再遠(yuǎn)兩步!”
“知道了,趙匠首!”王鐵山應(yīng)著,手中的水力砂輪轉(zhuǎn)得更快,火星順著砂輪邊緣飛濺,落在地上連成一串光點。作坊角落的原料堆里,新到的隕鐵堆得像小山,每塊都貼著“工部專供”的標(biāo)簽——這是戶部撥下五萬兩專項銀后,工部加急送來的第一批原料,足夠支撐一個月的量產(chǎn)。
陸硯昭身著玄色勁裝,走進(jìn)作坊時,正看到工匠們將剛鑄好的短銃整齊碼放在木箱里,箱蓋上貼著“大同邊軍專供”的封條。“進(jìn)度怎么樣?”他走到趙小匠身邊,拿起一支短銃,檢查防凍火帽的安裝。
“指揮,您放心!”趙小匠抹了把汗,“現(xiàn)在每天能造二十支短銃,比之前快了三成!防凍火帽也按您的要求,每枚都裹了三層羊油蠟,昨天試過,在冰窖里放半個時辰,照樣能點火。”
陸硯昭點頭,走到試射場,舉起短銃對準(zhǔn)五十步外的鐵甲靶——“砰”的一聲,彈丸穿透鐵甲,在靶心留下一個深孔?!安诲e,威力達(dá)標(biāo),”他轉(zhuǎn)身對身后的秦安道,“讓陳猛派一隊雄獅衛(wèi),明日將第一批五十支短銃送到宣府,給大哥那邊補充庫存,剩下的繼續(xù)趕工,月底前要湊夠一百支,送去大同邊軍做訓(xùn)練用?!?/p>
“遵命!”秦安躬身領(lǐng)命,轉(zhuǎn)身去安排運輸事宜。作坊里的敲打聲、熔爐的滋滋聲愈發(fā)急促,每個工匠都知道,這些短銃早一天送到邊軍手中,邊疆就多一分安穩(wěn)。
辰時?大同邊軍大營
同一時刻,大同邊軍大營的演武場上,副將李巖正帶著士兵們練習(xí)騎兵沖鋒。接到朝廷“下月接收第一批奔雷短銃”的消息后,他特意將演武場西側(cè)開辟出一片“火器訓(xùn)練區(qū)”,用石灰畫出射擊線和裝彈區(qū),就等虎豹營的工匠來考察場地。
“將軍,虎豹營的工匠到了!”一名斥候匆匆跑來,指著營門口的方向。李巖立刻翻身下馬,快步迎上去——兩名身著虎豹營制服的工匠正站在營門口,手中捧著圖紙和測量工具。
“二位工匠辛苦了!”李巖拱手道,“訓(xùn)練區(qū)已備好,就等你們來看看,是否需要調(diào)整?!?/p>
工匠們跟著李巖走到訓(xùn)練區(qū),蹲下身子查看地面硬度:“李將軍,場地很平整,適合搭建射擊臺。另外,需要在旁邊挖一個彈藥庫,存放短銃和防凍火帽,還要砌一個避風(fēng)墻,冬季訓(xùn)練時能擋擋風(fēng)雪?!?/p>
李巖點頭:“沒問題!我這就安排士兵動工,保證月底前完工。對了,這奔雷短銃在馬上能用嗎?咱們大同邊軍多是騎兵,要是能在馬上射擊,對付瓦剌就更有把握了?!?/p>
“能!”工匠拿出一張《騎銃戰(zhàn)術(shù)草圖》,“陸指揮已讓我們設(shè)計了馬背上的裝彈支架,月底送短銃來時,會一起帶來,到時候教官也會來教騎馬射擊的技巧?!?/p>
李巖接過草圖,看著上面的支架設(shè)計,眼中滿是興奮:“太好了!有了這新火器,今年冬天,咱們定能讓瓦剌不敢靠近大同!”
巳時?浣衣局
巳時的浣衣局,皂角味彌漫在空氣中。劉瑾被關(guān)在房間里閉門思過,卻沒閑著——他坐在桌前,手中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,上面是馬永成偷偷傳來的消息:“虎豹營月底送短銃去大同,走京北官道,需經(jīng)落馬坡。”
“落馬坡……”劉瑾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,手指輕輕敲擊桌面,“那里地勢險要,若是讓瓦剌知道消息,說不定能截下這批短銃……到時候,陸硯昭推廣火器的計劃就會延誤,陛下定會怪罪他!”
他起身走到窗邊,對著外面的馬永成使了個眼色。馬永成會意,假裝去井邊打水,悄悄走到房門口。劉瑾壓低聲音:“你去給草原上的瓦剌探子傳個信,就說九月底有五十支大明新火器經(jīng)落馬坡送往大同,讓他們趁機截下來。記住,別暴露我的身份!”
馬永成臉色一白:“劉公公,這可是通敵??!要是被發(fā)現(xiàn),咱們都得掉腦袋!”
“怕什么!”劉瑾厲聲道,“只要瓦剌截下短銃,陸硯昭就會被陛下責(zé)罰,到時候我再在陛下面前求情,說不定能提前解除閉門思過!你要是不去,我就告訴管事,說你偷懶?;?,讓你一輩子捶衣裳!”
馬永成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點頭:“好……我去傳信,但你得保證,要是出事,別把我供出去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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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瑾冷笑:“只要你聽話,好處少不了你的??烊?!”
馬永成匆匆離開,劉瑾站在窗邊,望著他的背影,眼中滿是算計——他知道,這是扳倒陸硯昭的好機會,只要成功,他就能離開浣衣局,重新回到陛下身邊。
午時?錦衣衛(wèi)衙門
午時的錦衣衛(wèi)衙門,沈知薇正與王勇查看邊軍傳來的情報。一名暗衛(wèi)匆匆走進(jìn)大堂,手中舉著密報:“沈同知、王大人,暗衛(wèi)發(fā)現(xiàn)馬永成今日偷偷出了浣衣局,去了京北的破廟,與一名可疑男子見面,那男子像是草原上的瓦剌探子。”
沈知薇心中一緊,接過密報:“馬永成與瓦剌探子接觸?他一個浣衣局的太監(jiān),怎么會認(rèn)識瓦剌人?”
王勇眉頭緊鎖:“定是劉瑾指使的!劉瑾被罰后懷恨在心,說不定想給陸大人找麻煩。暗衛(wèi)有沒有聽到他們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