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兒這火器真是神了!聽說薊州那邊,幾支連發(fā)火銃就打退了瓦剌的小股襲擾,比咱們當年用的弓箭強多了!”前兵部尚書王大人撫著胡須,滿臉贊嘆。
“可也不能太依賴火器啊,”另一位老將軍搖頭,“當年成祖爺的騎兵縱橫天下,靠的是刀馬功夫。若士兵都練銃,荒廢了騎射,遇到近身肉搏怎么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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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硯昭笑著上前見禮:“李將軍所言極是。虎豹營的訓練,一直是‘火器為主、騎射為輔’,近戰(zhàn)刀法與騎兵沖鋒都沒落下,您放心。”
陸崇淵招手讓他坐下:“剛收到江南傳來的消息,鹽商那邊突然提高了硫磺、硝石的價格,還說‘原料短缺’,要限量供應。你覺得是巧合嗎?”
陸硯昭拿起一塊月餅,神色凝重:“不是巧合,定是劉瑾的手筆。硫磺、硝石是造銃的關鍵原料,他這是想斷咱們的后路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陸崇淵問道。
“我已讓沈知薇查探江南鹽商的底細,”陸硯昭道,“若他們是受劉瑾脅迫,便曉以利害;若執(zhí)意勾結,就以‘囤積居奇、妨礙軍務’為由,讓錦衣衛(wèi)抄沒他們的家產。另外,我還讓人去聯(lián)絡遼東的礦場,那里也產硫磺,可作為備用來源?!?/p>
王大人點頭稱贊:“有備無患,昭兒考慮得周全。需要老夫聯(lián)絡江南的舊部協(xié)助嗎?”
“多謝王伯父,”陸硯昭拱手,“若真需要,晚輩再向您求助。眼下最要緊的,是先解決工坊銅料的問題——趙小匠說近日的銅料強度異常,我懷疑被人動了手腳?!?/p>
申時的火器庫內,趙小匠正帶領工匠們檢驗新到的一批銅料。他將一塊銅片放在火上灼燒,冷卻后用錘子敲打,銅片竟輕易斷裂——正常的軍工銅料經灼燒敲打后,應保持良好的韌性。
“果然有問題!”趙小匠怒摔錘子,“這批銅料里摻了鉛,難怪銃身強度不夠!定遠伯,這是負責采購銅料的王主事送來的,要不要立刻抓他審問?”
陸硯昭看著斷裂的銅片,眼神冰冷:“先別打草驚蛇。讓工匠們將這批銅料單獨存放,表面上繼續(xù)使用,暗地里用庫存的好銅料趕工。另外,讓李穎派人盯著王主事,看他與誰接觸。”
李穎躬身應道:“末將這就去安排!”
陸硯昭走到窗邊,望著工坊的方向:“劉瑾想在銅料里做手腳,讓火器炸膛嫁禍于我,真是好毒的心思。咱們就將計就計,給他演一場‘好戲’。”
趙小匠眼中閃過疑惑:“定遠伯的意思是?”
“下個月陛下要親臨虎豹營觀看火器試射,”陸硯昭嘴角微揚,“到時候,咱們就用這批摻了鉛的銅料造幾支銃,當著陛下的面‘炸膛’,再順藤摸瓜,把王主事和劉瑾的勾結抖出來——讓陛下親眼看看,劉瑾是如何阻撓火器研發(fā)的?!?/p>
趙小匠恍然大悟:“好計!屬下這就去準備,保證讓這場戲演得逼真!”
酉時的西廠密審室,馬永成坐在案前,看著被鐵鏈鎖住的東廠千戶劉全——他是張永的頭號心腹,也是劉瑾安插在東廠的眼線。
“說!劉瑾讓你在江南鹽商那里做了什么?”馬永成拍案怒吼,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砸在桌上。
劉全渾身發(fā)抖,卻咬牙道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!馬廠督無故抓我,我要向陛下告狀!”
“還敢嘴硬?”馬永成拿起一份供詞,“這是你與江南鹽商的通信,上面寫著‘按劉公公吩咐,提價三成,限量供應硫磺’,你還想抵賴?”
劉全看著供詞上自己的筆跡,臉色瞬間慘白。馬永成趁熱打鐵:“只要你供出劉瑾的所有陰謀,我就向陛下求情,饒你一命!否則,你家人都要跟著你遭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