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29章 銃固邊疆?朝堂僵持（第2頁）

“我已讓魏彬去跟戶部侍郎打招呼，就說‘京營火器化開銷過大，需核查明細’，最少能拖他一個月?！眲㈣似鸩璞?，“陸硯昭想靠火器鞏固地位，沒那么容易。另外，你再派人去給瓦剌的脫歡部落送個信，讓他們月底前派些人去宣府邊境鬧點動靜，越大越好——只要邊疆不穩(wěn)，陛下就不敢完全信任陸硯昭。”

抵京后的傍晚，處理完虎豹營的事務(wù)，陸硯昭才回到鎮(zhèn)國公府。此時正廳里，老夫人、陸崇淵和陸明瑤已等候多時，桌上擺著他愛吃的醬肘子和江南糕點。

“昭兒，一路辛苦，快坐下歇歇。”老夫人拉著他的手，滿眼心疼，“這一年你在邊疆奔波，人都瘦了一圈。劉瑾在朝堂上越發(fā)跋扈，你這次回來，可得小心應(yīng)對，別跟他硬碰硬?！?/p>

陸硯昭笑著坐下，夾了一塊醬肘子：“母親放心，我有分寸。明日京營演示只要能成，京營列裝新銃的事就定了，到時候劉瑾想在軍務(wù)上作梗，就更難了?！?/p>

陸崇淵放下茶杯，語氣凝重：“這兩年劉瑾排擠了不少支持軍事革新的文官，連王尚書都被逼得告老還鄉(xiāng)了。你明日演示結(jié)束后，可得多跟陛下提提文官任免的事，不能讓劉瑾把朝堂變成他的一言堂?！?/p>

“父親說得是。”陸硯昭點頭，這時陸明瑤從內(nèi)室走出，遞上一張紙條：“兄長，這是太后身邊的宮女偷偷遞出來的，說太后也看不慣劉瑾的跋扈，明日若御史彈劾你，她會在陛下面前幫你說情?！?/p>

陸硯昭接過紙條，心中泛起一絲暖意——盡管劉瑾從中作梗，但朝堂之上并非全無援手。然而，他心知肚明，陛下始終意在維持“閹黨與軍方制衡”的局面，絕不會徹底偏袒任何一方。這場博弈，只能徐徐圖之。

夜色漸濃，陸明瑤也已返回自己的房間。畢竟今日已向皇帝朱厚照稟報兄長歸來，需見二哥陸硯昭，故而未返宮中。然而，她仍匆匆離去，不敢久留。

陸硯昭獨自站在院中，仰望滿天繁星，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明白，明日的演示不僅關(guān)乎軍械革新，更是他與劉瑾正面交鋒的第一步。

次日辰時，京營校場上旌旗招展，朱厚照坐在觀禮臺中央，兩側(cè)分列著文武百官。陸硯昭身著伯爵官服，站在場地中央，身后是手持新銃的虎豹營夜梟分隊的銃手隊。

“陛下，今日臣為您演示虎豹營新研發(fā)的‘五連-Ⅱ型’與‘十連銃’。”陸硯昭躬身行禮后，對秦安揮手示意。

銃手們立刻列陣，先是“五連-Ⅱ型”銃試射——百米外的靶心被連續(xù)命中，彈孔密集；隨后“十連銃”登場，五十步外的稻草人靶瞬間被打成篩子。觀禮臺上的官員們紛紛驚嘆，朱厚照連連點頭：“好！京營五千精銳，即刻列裝‘五連-Ⅱ型’銃，‘十連銃’先配一千支給步兵營！所需銀兩，戶部三日內(nèi)務(wù)必核批！”

劉瑾站在百官隊列中，臉色難看——他安排的“石板靶”竟被馬永成提前換了。沒等他反應(yīng)，三名御史已按計劃出列：“陛下，新銃雖威力不凡，卻耗銀甚巨，且士兵專注練銃，恐荒廢騎射傳統(tǒng)，還請陛下三思！”

陸硯昭立刻上前，遞上厚厚一疊文書：“陛下，這是兩年內(nèi)三鎮(zhèn)用新銃擊退瓦剌的十七份捷報，以及傷亡統(tǒng)計——裝備新銃后，邊軍傷亡減少六成，省下的撫恤銀遠超火器研發(fā)開銷。且臣已制定‘火器+騎射’雙訓(xùn)制度，每日辰時練銃、午時練騎，絕無荒廢傳統(tǒng)之虞！”

馬永成也出列補充：“陛下，老奴核查過虎豹營賬目，每一筆開支都有明細，并無靡費。反倒是劉瑾公公舉薦的軍器監(jiān)張千戶，收受商戶賄賂，老奴這里有確鑿證據(jù)?！?/p>

劉瑾心中一驚，連忙跪地辯解：“陛下冤枉！張千戶忠心耿耿，絕無此事！”

朱厚照擺了擺手，語氣平淡：“賬目交由錦衣衛(wèi)徹查，張千戶暫且停職；京營列裝火器，按陸愛卿所奏執(zhí)行。劉瑾，你掌司禮監(jiān)，當(dāng)以軍國大事為重，莫要糾結(jié)細枝末節(jié)。”

京營演示結(jié)束的當(dāng)晚，月光灑在試射場上，陸硯昭看著士兵們拆卸保養(yǎng)新銃，沈知薇從暗處走來，遞上一份密報：“劉瑾已讓張永停止聯(lián)絡(luò)瓦剌，張千戶被革職，但他又舉薦了自己的遠房侄子接任軍器監(jiān)主事。咱們雖成了京營列裝的事，卻沒徹底拔掉他的釘子?！?/p>

“意料之中。”陸硯昭望著京城方向的燈火，“陛下要的是制衡，不是一方獨大。只要咱們穩(wěn)步推進火器革新，守住邊疆，劉瑾就掀不起大浪。他打壓文官，咱們就護著支持革新的官員；他卡物資，咱們就拓建備用礦場和工坊。這場拉鋸戰(zhàn)，咱們耗得起?！?/p>

沈知薇點頭：“大同傳來消息，遼東的防凍火帽已送到，李巖說這個冬天，瓦剌就算來了，也討不到好?！?/p>

遠處的工坊內(nèi)，敲打聲與工匠們的吆喝聲依舊不息，與試射場的銃聲交織成一片。陸硯昭知道，與劉瑾的斗爭還遠未結(jié)束，但只要火器革新的步伐不停，邊疆的屏障不松，終有一天，大明會迎來真正的安穩(wěn)——那時，所有的陰謀與算計，都將在強大的軍事實力面前，不堪一擊。

喜歡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請大家收藏：（）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