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將領(lǐng)命!”李穎躬身領(lǐng)命,轉(zhuǎn)身帶著士兵快步離去。工坊內(nèi)的工匠們雖仍在忙碌,卻也感受到了這股肅殺之氣,敲打聲都比之前輕了幾分。趙小匠松了口氣,對陸硯昭道:“伯爺此舉,總算能出一口惡氣!只是劉瑾雖被貶職,他在京城的舊部仍不少,會不會借機生事?”
“怕什么?”陸硯昭語氣堅定,“如今神威炮已在邊疆顯威,陛下正看重火器革新,張仁犯下的是‘貪贓枉法、泄露軍秘’的重罪,證據(jù)確鑿,就算劉瑾舊部想求情,也無從開口。咱們只需按律辦事,剩下的交給陛下裁決即可?!?/p>
午時的軍器監(jiān)衙門內(nèi),張仁正坐在公案前,把玩著一枚剛從商戶那里收受的玉扳指,臉上滿是得意。一名親信太監(jiān)快步走進來,低聲道:“大人,虎豹營那邊派人來催銅料了,說最后十門火炮等著用。”
“催什么催?”張仁不耐煩地揮手,“劣質(zhì)銅料還有不少,讓他們先用著!等劉瑾公公東山再起,陸硯昭那小子倒了臺,咱們還愁沒好銅料?”他拿起桌上的書信,那是劉瑾在南京孝陵寫給自己的密信,信中叮囑他“務(wù)必拖延虎豹營火器研發(fā),以待時機”。
就在這時,“哐當”一聲,衙門的大門被踹開,李穎帶著獵鷹衛(wèi)士兵沖了進來,繡春刀出鞘,寒光閃爍?!皬埲?,你克扣軍料、販賣軍秘,證據(jù)確鑿,跟我們走一趟!”
張仁臉色驟變,猛地站起來,伸手去摸腰間的短銃:“你們敢放肆!我是軍器監(jiān)主事,奉劉瑾公公之命……”
話未說完,一名獵鷹衛(wèi)士兵已快步上前,一腳將他踹倒在地,反手扣住他的手腕。張仁掙扎著大喊:“你們憑什么抓我?我要見陛下!我要見劉瑾公公!”
“到了詔獄,自然讓你說個夠!”李穎冷聲道,示意士兵將張仁押走。親信太監(jiān)想上前阻攔,卻被獵鷹衛(wèi)士兵用刀架住脖子,動彈不得。衙門外的官員與差役見此情景,皆不敢上前——誰都知道張仁是劉瑾的人,但獵鷹衛(wèi)行事如此果斷,顯然是有備而來,沒人愿意蹚這渾水。
與此同時,京城司禮監(jiān)內(nèi),劉瑾雖被貶為隨堂太監(jiān),卻仍占據(jù)著一間簡陋的暖閣。他正拿著張永送來的密報,眉頭緊鎖——密報上說,錢萬貫被抓,恐怕會牽扯出張仁。就在他焦慮不安時,一名小太監(jiān)跌跌撞撞地跑進來:“公公!不好了!張仁主事被獵鷹衛(wèi)抓走了,說是犯了貪贓枉法、泄露軍秘的罪!”
劉瑾如遭雷擊,手中的密報掉落在地。他猛地站起來,來回踱步,額頭上滲出冷汗:“張仁那廢物!我早就告誡過他,做事謹慎些,他偏不聽!如今被抓,肯定會把我供出來!張永,你快想想辦法!”
張永也急得滿頭大汗,搓著手道:“公公,不如咱們主動向陛下請罪,就說張仁是私自妄為,與您無關(guān)?或許陛下念在您伺候多年的情分上,會從輕發(fā)落?!?/p>
“不行!”劉瑾厲聲否決,“張仁手里有我寫的書信,鐵證如山,主動請罪只會坐實罪名!你立刻去聯(lián)絡(luò)那幾個還忠于我的御史,讓他們在明日早朝時彈劾陸硯昭‘濫用職權(quán)、構(gòu)陷朝廷命官’,把水攪渾,說不定還能蒙混過關(guān)!”
張永剛要轉(zhuǎn)身離去,暖閣的門突然被推開,馬永成身著司禮監(jiān)掌印太監(jiān)的官服,帶著四名錦衣衛(wèi)士兵走進來,手中捧著一卷明黃色的圣旨?!皠㈣又?!”馬永成語氣冰冷,展開圣旨。
劉瑾心中一涼,知道大事不妙,卻仍強撐著跪下接旨?!胺钐斐羞\皇帝,詔曰:前司禮監(jiān)秉筆太監(jiān)劉瑾,貶謫期間仍不安分,指使張仁克扣軍料、破壞火器研發(fā),其罪當誅!念其伺候朕多年,免死,革去所有職務(wù),貶往南京孝陵種菜,永不回京!張永與劉瑾同流合污,貶為浣衣局太監(jiān),即刻起程!欽此!”
“陛下饒命!陛下冤枉?。 眲㈣c倒在地,哭喊著磕頭,額頭很快磕出鮮血,“老奴再也不敢了!求陛下再給老奴一次機會!”
馬永成冷聲道:“旨意已下,休要多言!錦衣衛(wèi),把他押下去!”
兩名錦衣衛(wèi)士兵上前,架起癱軟的劉瑾,向外拖去。劉瑾望著皇宮的方向,眼中充滿不甘與絕望——他經(jīng)營多年的權(quán)勢,終究還是敗在了陸硯昭的火器與步步緊逼的算計之下,從此淪為階下囚,再無翻身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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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瑾被貶后的第三日,清晨的太和殿莊嚴肅穆,朱厚照身著明黃色龍袍,端坐在龍椅上,目光威嚴地掃過下方的文武百官。殿外的陽光透過窗欞,灑在金磚鋪就的地面上,映照出官員們的身影。
“張仁貪贓枉法、泄露軍秘,罪大惡極,著即斬立決,家產(chǎn)抄沒充公!”朱厚照的聲音在殿內(nèi)回蕩,“劉瑾黨羽凡涉及此案者,一律革職查辦,永不錄用!司禮監(jiān)批紅之權(quán),由馬永成暫代,務(wù)必謹慎行事,不得再擅權(quán)妄為!”
“陛下圣明!”百官齊聲應(yīng)和。
朱厚照的目光落在陸硯昭身上,語氣緩和了幾分:“陸愛卿,此次能揪出閹黨余孽,整頓軍器監(jiān)亂象,你與錦衣衛(wèi)、西廠功不可沒。說吧,想要什么賞賜?”
陸硯昭躬身行禮,語氣誠懇:“陛下謬贊!此乃錦衣衛(wèi)與西廠協(xié)同之力,臣不敢獨攬其功。如今邊疆十門神威炮已部署完畢,京營五千支五連銃列裝完成,臣懇請陛下允許虎豹營繼續(xù)研發(fā)‘輕便型神威炮’——此炮將在現(xiàn)有基礎(chǔ)上減輕重量,加裝更靈活的鐵輪,便于騎兵攜帶機動,若能成功,可進一步提升邊軍與京營的作戰(zhàn)能力?!?/p>
“輕便型神威炮?”朱厚照眼中閃過興趣,“說說看,具體如何改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