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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毒粉溯源?國門緝兇（第1頁）

《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》第302章：毒粉溯源?國門緝兇

正德十八年（1523年）?四月廿六

酉時?京城軍工總院

夕陽的余暉透過工坊的窗戶，將內(nèi)里染成暖金色，轉(zhuǎn)動的車床旁濺起的火花，在暮色中格外明亮。趙小匠正帶著工匠打磨新的安全閥，臉上沾著炭灰，桌上的淡紫色粉末樣本已用瓷瓶裝好，貼著重“劇毒”的標(biāo)簽。

陸硯昭走進來，看著桌上初具雛形的零件，輕聲道：“趙主事，辛苦你了。內(nèi)鬼已抓到，但佛郎機人的據(jù)點還沒找到，這粉末的成分，藏鋒隊那邊可有初步結(jié)果？”

趙小匠放下手中的銼刀，拿起一個瓷瓶遞給陸硯昭，指尖在瓶身輕輕敲擊：“國公，方才林墨大人派人送來了化驗記錄，說這粉末里摻了砒霜與硫磺，還有一種從未見過的西域香料，遇熱會加速燃燒，難怪爆炸時火勢蔓延得那么快。”他指向墻角的水桶，“屬下已試過，這粉末遇水確實會失效，已讓工匠在工坊各處都備足了清水，還加了少量石灰，能更快中和毒性?！?/p>

陸硯昭擰開瓷瓶塞，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混雜著異香飄出，與白日在工坊聞到的氣味一致?！拔饔蛳懔稀鹄蓹C商人常與西域商戶往來，這或許是追查據(jù)點的關(guān)鍵?！彼麑⒋善繑Q緊，“安全閥務(wù)必盡快打磨適配，遼東軍演在即，火炮生產(chǎn)不能再出紕漏?！?/p>

正說著，蕭策快步走進工坊，靴底沾著的塵土在暖光中格外顯眼：“國公，林墨那邊有消息了！查遍京城的檀香木鋪，終于在城南的‘凝香閣’查到了同款檀香蠟油，老板說三月底有個佛郎機商人買過不少，還留下了城西碼頭的貨棧地址?！?/p>

戌時?京城西直門碼頭貨棧

暮色已濃，貨棧區(qū)被直屬營士兵層層封鎖，火把的光芒將貨棧的影子拉得很長。林墨正帶著稽查組校尉排查貨棧，每間庫房的門都被撬開，里面堆放的絲綢、瓷器旁，散落著少量淡紫色粉末與空的檀香木蠟盒。

“國公，這里有發(fā)現(xiàn)！”一名校尉高聲稟報，手中舉著一個刻著“佛郎機東印度公司”字樣的銅制徽章，“庫房角落的暗格里藏著十多包同款粉末，還有一張手繪的軍工總院地圖，上面用紅筆圈出了鍛爐位置！”

陸硯昭接過徽章與地圖，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紅圈——正是蒸汽鍛爐的準(zhǔn)確方位，顯然佛郎機人早已踩點?！笆挷?，帶五百人封鎖整個碼頭，禁止任何船只離港！”他眼神銳利，“林墨，你帶稽查組突審貨棧掌柜，問出佛郎機商人的姓名與落腳處，尤其是他們與張敬的聯(lián)絡(luò)方式！”

貨棧掌柜被帶到陸硯昭面前時，雙腿發(fā)軟：“國……國公爺，小的只是租庫房給他們，不知道他們是佛郎機人??！只記得領(lǐng)頭的叫卡洛斯，住在城西的‘悅來客?！?，還說三日后要乘船回佛郎機……”

“悅來客棧！”林墨眼神一凝，立刻對校尉道，“帶二十人隨我去客棧抓捕，其余人繼續(xù)搜查貨棧，絕不放過任何密信！”

四月廿七?卯時?錦衣衛(wèi)總署刑場

天剛蒙蒙亮，刑場四周已圍滿了百姓。張彪被押在刑臺上，雙手反綁，頸間套著枷鎖，昔日的校尉制服沾滿塵土，腰間的檀香木牌早已被摘下。沈知薇身著緋色官服，站在刑場西側(cè)，身旁的千戶正宣讀張彪的罪狀：“……通敵叛國，勾結(jié)佛郎機人竊取機密，炸毀蒸汽鍛爐，罪大惡極，今奉旨斬首示眾！”

百姓們憤怒地咒罵著，石塊與爛菜葉紛紛砸向刑臺。張彪?yún)s面無表情，直到看到蘇氏抱著王念勇站在人群前排，才終于露出慌亂：“蘇夫人！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，替我求個情！我不是故意的！”

蘇氏抱著王念勇后退一步，眼神冰冷：“王勇待你不薄，你卻背叛他、毀他心血，今日伏法，是罪有應(yīng)得！”王念勇攥著小繡春刀，大聲道：“壞人！爹爹不會放過你的！”

午時三刻一到，監(jiān)斬官擲下令牌：“行刑！”劊子手揮刀落下，鮮血濺在刑臺的青磚上，百姓們爆發(fā)出陣陣喝彩。沈知薇轉(zhuǎn)身離開，晨光在她的官帽孔雀翎上流轉(zhuǎn)，心中卻毫無輕松——張彪雖伏法，佛郎機人卡洛斯仍在逃，隱患未除。

巳時?紫禁城御書房

暖閣內(nèi)，朱厚照看著陸硯昭遞上的銅制徽章與地圖，臉色鐵青，手中的朱筆重重拍在案上：“佛郎機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測繪軍工總院，真是膽大包天！”

“陛下，悅來客棧已被查封，但卡洛斯已逃走，只抓到兩名隨從?！标懗幷压矸A報，“據(jù)隨從招供，卡洛斯已乘船前往天津衛(wèi)，想從那里出?；胤鹄蓹C，還帶走了部分蒸汽機圖紙的抄本。京城至天津衛(wèi)水路約一日航程，陸路快馬加鞭也需一日一夜，若卡洛斯昨日午后出發(fā)，此刻怕是已近天津衛(wèi)港口?！?/p>

朱厚照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望著遠處的城墻：“傳旨！命天津衛(wèi)指揮使立刻封鎖港口，嚴(yán)查所有出境船只！陸兄，你親自帶藏鋒隊與直屬營趕去天津衛(wèi)，務(wù)必追回圖紙，抓獲卡洛斯！”他頓了頓，語氣堅定，“佛郎機人想偷我大明的技術(shù)，絕不能讓他們得逞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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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遵旨！”陸硯昭叩首應(yīng)道，“臣已讓趙主事加快修復(fù)鍛爐，今日便可試機；蕭策會留守京城，協(xié)助沈知薇大人排查剩余內(nèi)鬼，確保軍工總院安全。臣即刻啟程，爭取明日未時前抵達天津衛(wèi)！”

午時?京城軍工總院

午時的日頭正盛，陽光透過工坊的天窗傾瀉而下，將修復(fù)一新的蒸汽鍛爐鍍上一層金光。新?lián)Q的安全閥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，與受損的爐身形成鮮明對比，工匠們正圍著鍛爐做最后的檢查，有人用布擦拭氣缸接口，有人調(diào)試飛輪的轉(zhuǎn)動軸，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與焦炭混合的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