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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天牢問罪?浣衣局逢（第2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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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瑾見他這副模樣，笑聲漸漸停了。他撿起地上的木棒，在馬永成身邊蹲下，趁管事太監(jiān)轉(zhuǎn)身去訓斥其他太監(jiān)的間隙，壓低聲音道：“哭有什么用？你以為咱家當初沒來過這地步？”他攤開掌心，露出層層疊疊的老繭，“這是捶了一年衣裳磨出來的——你通敵泄密，沒被砍頭就不錯了，總比那些被蓮黨當棋子，最后死無全尸的人強?！?/p>

馬永成抬起頭，淚眼婆娑：“劉公公，蓮黨還在找京營的隕鐵，還想借觀星臺……咱家是不是闖了大禍？”

劉瑾眼神一凜，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，見沒人注意這邊，才咬牙道：“你現(xiàn)在知道怕了？當初收蓮黨銀票的時候怎么不想？”他頓了頓，聲音壓得更低，“陸硯昭的虎豹營早盯著蓮黨了，你現(xiàn)在唯一的活路，就是在這浣衣局老實待著，別再摻和任何事，不然別說活命，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——咱家當年貪墨救災糧，也是這么熬過來的?！?/p>

馬永成怔怔地看著劉瑾，突然覺得眼前的人不再是昔日那個權(quán)欲熏心的“八虎”之首，而是一個在絕境中掙扎求生的可憐人。他握緊手中的木棒，緩緩站起身，走向那堆積如山的衣物——至少在這里，不用再擔驚受怕被蓮黨利用，不用再想著貪財謀利，只是日復一日地捶打衣物，或許也是一種解脫。

管事太監(jiān)見他動了，又揮著藤條喊道：“快點！磨蹭什么？這盆龍袍要是捶不干凈，今天就別想睡覺！”

馬永成打了個哆嗦，趕緊拿起木棒，重重地捶在衣物上，皂角泡沫濺得滿臉都是。劉瑾看著他的背影，默默撿起自己的木棒，繼續(xù)捶打手中的衣物——浣衣局的日子很苦，但至少能活著，而活著，就還有機會。

未時?虎豹營總部

陸硯昭剛從宮中回來，就召集各分隊隊長在議事廳開會。案上攤著新修訂的密語規(guī)則，趙小匠正用朱砂在上面標注修改處：“新的‘虎符密語’增加了‘密鑰動態(tài)更新’，每天辰時由指揮親自更換密鑰，獵鷹衛(wèi)和工坊各存一份，其他人只能拿到當天的臨時密譯表，一旦過了亥時，臨時密譯表就會自動失效。”

李穎遞過一份密報：“玄武池的守衛(wèi)已全部換成虎豹營的人，獵鷹衛(wèi)查過，之前那三名青峰山籍貫的守衛(wèi)，確實是蓮黨安插的，他們招認，蓮黨讓馬永成借觀星臺，是為了在三月初三陛下祭天時，用隕鐵制作‘震天雷’，引發(fā)宮亂，趁機刺殺陛下?！?/p>

“京營的隕鐵呢？”陸硯昭問道，指尖輕輕敲擊著案面。

“雄獅衛(wèi)查過庫房，隕鐵沒少，但蓮黨在庫房外的墻角刻了‘尋鐵’的標記，說明他們還沒放棄?！绷址宕鸬?，“我已讓雄獅衛(wèi)在庫房周圍埋了‘踏雷’，只要有陌生人靠近，就會引爆，另外還派了兩百人日夜巡邏?！?/p>

沈知薇走進來，手中拿著錦衣衛(wèi)的密報：“王勇指揮使傳來消息，馬永成被押去浣衣局后，劉瑾跟他說了些話，提到了‘蓮黨找隕鐵’，但沒再多說——劉瑾畢竟因貪墨救災糧被貶，現(xiàn)在膽子小了，怕惹禍上身?！?/p>

陸硯昭點頭：“劉瑾在宮中待了多年，知道的事不少。李穎，讓獵鷹衛(wèi)派兩名暗衛(wèi)，喬裝成浣衣局的雜役，盯著劉瑾和馬永成，若他們有異常舉動，或與外人接觸，立刻匯報。”他看向案上的密語規(guī)則，“新的密語體系三日內(nèi)推行到各分隊，另外，讓工坊加快研發(fā)‘防泄密墨水’，寫在紙上的密語，半個時辰后會自動消失，防止再出現(xiàn)馬永成那樣的泄密情況。”

各隊長齊聲領(lǐng)命，紛紛起身離去。陸硯昭獨自留在議事廳，望著窗外的夕陽——馬永成被處罰，蓮黨的計劃暫時受挫，但他們索要隕鐵、謀刺陛下的目的仍未達成，這場較量還遠未結(jié)束。他握緊腰間的虎符令牌，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，心中清楚，接下來要面對的，可能是比馬永成更隱蔽、更狡猾的敵人，而虎豹營，必須做好萬全準備。

夕陽的余暉灑在議事廳的匾額上，“忠君護國”四個大字在暮色中泛著金光，像一道無聲的誓言，刻在每一個虎豹營成員的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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