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》第10章:銅鈴夜響?門禁符下的暗流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春·京城·紫禁城·東宮長春宮
暮色浸透宮墻時,陸硯昭蹲在長春宮角門前,用銀簪輕輕刮擦著新制的門禁符。齒狀木牌與門楣凹槽完美嵌合的瞬間,他取出蘸了朱砂的狼毫,在守衛(wèi)腰牌內(nèi)側快速勾勒出一道彎月暗紋。
“陸公子,這真能防賊?”值夜的陳校尉盯著自己掌紋清晰的腰牌,“小人總覺得……像是變戲法。”
“陳校尉可知‘魯班鎖’?”陸硯昭舉起木牌,“看似普通的木牌,實則暗藏機關。若有人強行仿制,木牌內(nèi)側的暗紋會與門楣刻痕錯位,觸發(fā)門上銅鈴?!彼赶蜷T檐下新懸的銅鈴,在晚風里輕輕搖晃,“而且每道宮門的暗紋都不同,就像……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“就像每個人的心思?!?/p>
話音未落,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劉瑾手持《東宮門禁錄》疾步而來,烏紗帽下的額頭沁著薄汗:“陸公子,太子殿下找您!方才長春宮的燭臺突然起火,幸好有您的防火沙箱……”
弘治十一年·春·東宮·文淵閣
燭火搖曳中,朱厚照裹著狐裘在屋內(nèi)踱步,龍靴不停踢著腳邊的沙箱:“好險!若不是沙箱,文淵閣的書都要燒光了!”他突然轉身,龍目圓睜,“硯昭,是不是有人故意縱火?”
陸硯昭蹲下身,用放大鏡觀察焦黑的燭臺底座。蠟油凝固的紋路呈放射狀,邊緣殘留著細小的棉絮:“殿下,這燭火不像是自然燃燒?!彼e起棉絮,“有人在燭芯里加了浸油的棉線,火勢才會如此迅猛。”
劉瑾猛地跪下,額頭貼地:“是奴才失職!每日檢查燭火,竟沒發(fā)現(xiàn)有人動手腳!”他袖中滑落的《門禁錄》攤開,密密麻麻記著今日各門守衛(wèi)的換班時辰、腰牌查驗記錄。
陸硯昭拾起冊子,目光落在“長春宮”那欄——申時三刻,守衛(wèi)換班時,劉瑾親自查驗了腰牌。這個細節(jié)讓他想起現(xiàn)代刑偵中的“時間線分析法”,兇手必定熟知東宮的守衛(wèi)規(guī)律。
“劉伴伴不必自責,”陸硯昭扶起劉瑾,指尖不經(jīng)意擦過他袖中的朱砂印,“既然有人敢在東宮玩火,那我們便讓他知道,這宮里的每一道門,都不是那么好闖的?!?/p>
弘治十一年·春·鎮(zhèn)國公府·影閣密道
子夜時分,陸硯昭將燒焦的燭芯放在沙盤上,銅哨聲突然在密道深處響起——這是影閣“風堂”緊急傳訊的信號。老鴰握著帶血的信鴿腳環(huán)沖進來:“二公子,沈百戶在景王府舊宅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!”
錦盒里躺著半枚齒狀木牌,紋路與東宮門禁符如出一轍,背面刻著朵殘缺的蓮花。陸硯昭取出放大鏡,木牌縫隙里滲出的蠟油泛著詭異的青綠色——那是添加了硫磺的特制蠟,與長春宮起火的燭臺用的是同一種。
“沈百戶說,木牌是從一個醉漢身上搜出來的,那人自稱是‘王府舊人’,”老鴰壓低聲音,“但她發(fā)現(xiàn),醉漢鞋底沾著的朱砂,和東宮地磚上的……”
“和劉瑾冊子上的朱砂,來自同個礦脈。”陸硯昭補充道,指尖劃過沙盤上的東宮平面圖,“長春宮、景王府、門禁符……看似無關的點,實則是條隱秘的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