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僧轉(zhuǎn)過身,臉上竟帶著詭異的笑容:“陸公子果然高明。當年我主戰(zhàn)敗,舊部四散,如今不過是想借太子生辰,讓天下人看看,這大明的宮門,也并非牢不可破。”他突然按下佛像底座的機關(guān),地面裂開,露出通往宮外的密道,“可惜,你來得太晚了?!?/p>
密道深處傳來鎖鏈響動,陸硯昭俯身查看,瞳孔驟然收縮——通道兩側(cè)的石壁上,嵌著無數(shù)蓮花形的鐵盒,盒蓋縫隙里滲出淡黃色的粉末?!翱熳撸∈橇蚧?!”他拽著春桃后退,卻見慧空和尚從袈裟中掏出火折子,獰笑著拋入密道。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夏(四月二十七)·鎮(zhèn)國公府·書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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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硯昭帶回的鑰匙模子在燭光下泛著冷光,模子內(nèi)側(cè)刻著極小的“劉”字。陸崇淵看著密道內(nèi)取回的硫磺樣本,突然劇烈咳嗽:“硯昭,你注意到?jīng)]有,所有線索都指向‘劉’姓,從玉佩、腰牌到鑰匙模子,這未免太刻意了。”
“父親是說,有人在借‘劉’姓設(shè)局?”陸硯昭將模子與胡商密信并置,“慧空和尚雖為靖難遺孤,但其行為邏輯漏洞百出,更像是被人當槍使。而那個真正的‘劉’姓主使,至今深藏不露?!?/p>
正說著,陸明瑤渾身濕透地闖入:“二哥!宮里急報,張貴妃突然染病,生辰宴的舞宴由她侄女代跳,而她侄女。。。正是三個月前入宮的那位掌事宮女!”
陸硯昭猛地起身,繡春刀出鞘三寸:“原來如此!張貴妃不過是個幌子,真正的棋子是她侄女!父親,煩請影閣連夜排查所有姓劉的京官,尤其是與西域商隊有往來者。春桃,備馬,我們再探東宮!”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夏(四月二十八)·東宮·文華殿
太子生辰宴如期舉行,陸硯昭扮作侍衛(wèi)立于殿柱后。殿內(nèi)燈火通明,弘治皇帝居中而坐,身旁的張皇后面色沉靜,目光不時掃過下方的張貴妃——她稱病坐在末席,臉色蒼白,眼神卻隱隱透著一絲異樣。樂聲起,十六名舞姬頭戴金蓮花步入,每一步都踩在地面的琉璃燈上。陸硯昭取出袖中蘇木水,悄悄灑在最近的舞姬裙擺,布料瞬間泛起淡紅——那是陳舊的血跡。
“陛下駕到——”太監(jiān)的唱喏聲中,弘治皇帝微微頷首,張皇后抬手為他整理袖擺,指尖劃過龍袍上的十二章紋。陸硯昭注意到,代跳的掌事宮女腰間銀鈴輕響,與染坊火場找到的鈴鐺碎片紋路一致。當舞姬們擺出蓮花陣型時,他突然抽出繡春刀,劃破掌心,將血滴在琉璃燈上。
“轟!”最近的琉璃燈突然爆炸,火光中,掌事宮女撕開舞衣,露出藏在里面的銅鎖鑰匙。“拿下!”陸硯昭一聲令下,影閣死士從殿柱后涌出?;靵y中,末席的張貴妃突然拔出頭上金簪刺向弘治皇帝,卻被陸硯昭反手制住。
“為什么?”弘治皇帝看著昔日寵妃扭曲的臉,聲音顫抖。張皇后猛地起身,錦袖拂過案幾,玉杯摔碎在地:“張貴妃,你竟敢行刺陛下!”
張貴妃獰笑著看向殿外,無視張皇后的怒喝:“因為真正的主人,要讓你們都為當年的靖難之役陪葬!”話音未落,宮門外傳來喊殺聲,無數(shù)黑衣人持著刻有蓮花標記的兵器沖入院落。
陸硯昭將張貴妃交給春桃,躍上殿梁,目光掃過亂軍——他們使用的刀法,竟與胡商和慧空和尚如出一轍。而在亂軍后方,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,那人腰間掛著半枚玉佩,與他手中的殘片完美拼接,玉佩背面刻著極小的“劉”字。
“保護陛下和太子!”陸硯昭大吼,繡春刀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。他余光瞥見張皇后護著弘治皇帝退入內(nèi)室,鳳袍下擺掠過地面的琉璃燈碎片,而朱厚照已拔出佩劍,站在殿門處怒視著來犯之敵。這場以蓮花為號的陰謀,在生辰宴的火光中徹底爆發(fā),而那個隱藏在“劉”姓背后的真正主使,正隔著重重殺機,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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