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陰宗的弟子個個身著淡金道袍,腰束嵌著銀紋的玉帶,身姿挺拔如松,劍眉星目間卻都帶著股“高人一等”的傲慢——他們看人的時候,下巴微微抬起,眼神從下往上掃,鼻孔幾乎對著天,連走路時道袍下擺掃過玉階,都刻意放慢了速度,仿佛每一步都該被“銘記”。
有個弟子剛要伸手摸腰間的玉牌,瞥見凌清香,手瞬間收回,原本散漫的站姿驟然繃緊,像被無形的線拽直了。
“宗主好!”
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弟子們便雙手結(jié)印躬身,聲音整齊卻透著刻意的清冷,沒有半分諂媚,卻也滿是敬畏。
凌清香沒應(yīng)聲,只是微微點(diǎn)頭,抱著我往宗門深處走,路過弟子身邊時,有人偷偷用眼角瞟我,指尖下意識動了動——想探我的氣息,又怕觸怒宗主,只能無聲嘀咕:“這就是玉藍(lán)天?怎么成玉雕了?”
“聽說宗主把她收服了,難道是煉化失敗了?”議論聲很輕,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,心里暗自慶幸易容沒露破綻。
穿過三道玉門,便到了光陰宗的主殿——“時光殿”。
殿門用整塊透光的暖玉制成,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時間道符文,推開時沒有聲響,反而像有股無形的力,把殿外的風(fēng)都“擋”在了外面。
殿內(nèi)穹頂嵌著上百顆夜明珠,泛著柔和的暖光,照亮了殿中的玉柱——每根柱子上都纏著銀灰的光帶,是凝結(jié)的時間道韻,輕輕流動著,像把千年時光都纏在了柱上。
凌清香走到殿中央的寶座前,那寶座是用萬年暖玉雕成,扶手刻著展翅的銀鶴,椅背上纏著銀灰符文,她坐下時,符文瞬間亮起,像給她鍍了層淡淡的光。
她把我放在身邊的玉臺上,卻又覺得不妥,伸手將我抱起來,讓我站在她身側(cè),手臂輕輕環(huán)著我的腰腹——玉雕的形態(tài)冰涼,她卻毫不在意,指尖時不時摩挲著我手臂的玉紋,動作里滿是占有欲。
“去把貴賓樓的各位宗主請過來?!彼龑χ钔夥愿?,聲音帶著時間道特有的沉穩(wěn),很快,殿外便傳來腳步聲,越來越近,帶著不同大道的氣息。
第一個進(jìn)門的是天雷宗的雷千道,他身著紫雷紋道袍,周身裹著淡淡的雷弧,每走一步,玉階上都留下淺紫的電痕,眼神掃過我時,帶著幾分得意:“凌宗主果然厲害,真把玉藍(lán)天拿下了?!?/p>
接著是登天宗的黛西,銀白長裙的空間紋還帶著幾分狼狽,看到我時,臉色微變,卻沒多說話,找了個座位坐下。
隨后,四十七個身影陸續(xù)走進(jìn)大殿,個個身著不同道袍,周身的氣息交織在一起,壓得殿內(nèi)的空氣都重了幾分——穿赤紅道袍的火道宗主,路過的地方,空氣都似要燃燒;
穿墨黑道袍的死亡道宗主,指尖泛著黑氣,連身邊的夜明珠光都暗了幾分;
穿青綠道袍的木道宗主,袖口沾著靈草的露水,走過時地面竟冒出細(xì)小的嫩芽。
我最在意的,是兩個身影——一個穿青灰道袍的中年男人,腰上掛著個刻滿陣眼的玉牌,周身縈繞著玄奧的紋路,是陣之道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