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香說著,轉(zhuǎn)頭看向我,眼神里帶著幾分期待,也有幾分忐忑:“這洞府的封印,只有我能暫時解開。但里面的情況……我也不知道。若是我父親還活著,你真的能讓他恢復(fù)青春嗎?”
我看著凌清香眼底的忐忑,指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——觸到她肌膚時,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顫,顯然對父親的狀況既擔(dān)憂又緊張。
我語氣篤定,帶著幾分打趣:“放心,我既然敢說,就一定能做到。畢竟,他終究是我的岳父,總不能讓自己的岳父在洞府里等死?!?/p>
凌清香的銀灰臉頰瞬間泛起淡粉,像被夜明珠的光染了層薄暈,沒反駁“岳父”這個稱呼,指尖的時間道紋驟然亮起,淡銀的光帶像鑰匙般,輕輕嵌入玉門的符文縫隙。
“嗡——”
玉門表面的青苔簌簌剝落,暗淡的符文被逐一喚醒,古舊的玉面泛起溫潤的光,隨著“吱呀”一聲輕響,門緩緩向內(nèi)推開。
一股混雜著歲月塵埃與時間道殘韻的氣息撲面而來,洞府內(nèi)昏暗無光,只有穹頂幾顆殘存的夜明珠,泛著微弱的冷光,照亮了中央那具蜷縮在玉榻上的身影。
曾經(jīng)玉樹臨風(fēng)、令縹緲星修士敬畏的光陰宗前任宗主,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機(jī)的枯木——皮膚皺得像浸泡了千年的老樹皮,緊緊貼在骨頭上,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;
花白的長發(fā)散亂在枕上,發(fā)絲枯燥得一扯就斷;呼吸微弱得像風(fēng)中殘燭,每一次起伏都帶著沉重的喘息,整個人像隨時會熄滅的燭火。
聽到開門聲,他渾濁的眼睛艱難地睜開條縫,看到凌清香時,眼底閃過絲慌亂,隨即又被不耐取代,聲音沙啞得像磨過砂石:“清香,你進(jìn)來做什么?快出去,別打擾我悟靈魂道?!?/p>
他下意識地往玉榻內(nèi)側(cè)縮了縮,試圖遮住自己衰老的模樣——曾經(jīng)君臨天下、所向無敵的他,怎愿讓女兒看到自己如此狼狽丑陋的樣子?
凌清香的眼眶瞬間紅了,銀灰眼眸里泛起水光,她剛要上前,卻被我輕輕拉住。
我邁步走到玉榻前,握住他的手,語氣平和卻帶著誠意:“前輩,晚輩張揚(yáng),是清香的男人。今天來,一是想看看您,二是有辦法讓您恢復(fù)青春,重獲壽元?!?/p>
凌承時的渾濁眼眸猛地睜大了些,目光掃過我,又落在凌清香身上,沙啞的聲音里滿是嗤笑:“年輕人,別在這里說大話。我活了四百九十九年,見過的奇人異士多了去了,連掌握生命道的修士,都只能讓我多喘幾口氣,你一個大海境修士,也敢說能讓我恢復(fù)青春?”
他說著,便想抽回被我握住的手腕,枯瘦的手指微微用力,卻連一絲掙脫的力氣都沒有。
而鑒定信息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我的腦海:“姓名:凌承時,499歲,前任光陰宗宗主,金丹后期高手。強(qiáng)悍強(qiáng)橫??上б褤p壞,可修復(fù),修復(fù)時間三天三夜?!?/p>
“太好了!真的可以修復(fù)!”我心里瞬間涌起狂喜,握著他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些,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帶著幾分不屑的反問:“修復(fù)之道聽說過嗎?”
凌承時的渾濁眼眸里閃過一絲錯愕,隨即又被鄙夷取代,“沒聽說過。但,連生命之道都對我沒什么用,修復(fù)之道難道比生命道還牛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