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宮婢是對她少有的幾個比較溫和的人,這句話讓她支撐到了今天。
每每熬不過去了,她便告誡自己,一定要活著走出雜役司,等到和家人重逢的那一天。
沒想到活著走出雜役司的這一天終于來了,可是接她出來的居然是平王裴衍,送她到平王府的居然是瑞王裴誠。
更沒有想到的是,出來第一天就見到了死對頭鄧馨兒。
笑聲終于止住了。
鄧馨兒鄙夷地看著樂闌珊,口氣很輕蔑地說道:“都說你是第一才女,讓本宮看著,你這倒像是第一衰女。本宮就搞不懂了,你那護(hù)國公的祖父是如何教導(dǎo)你的,還有你那爹娘,就沒有教授過你大家閨秀的言行舉止嗎?怎么一點規(guī)矩做派都沒有?護(hù)國公的家教可想而知了。也難怪,這樣的家庭才會貪污軍餉,作奸犯科?!?/p>
樂闌珊頓時怒從中來。
怎么說我樂闌珊都可以,可是侮辱護(hù)國公府就不可以,尤其不能給祖父和父母身上潑臟水。
真以為我樂闌珊如今是拔了牙齒的病虎了。
樂闌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:“側(cè)妃說的是。鄧家家教好,懂規(guī)矩,所以一個王爺?shù)膫?cè)妃,可以滿口‘本宮本宮’的?!?/p>
“你…”鄧馨兒頓時被噎住了。
身為平王側(cè)妃,她的確不配自稱“本宮“,不過是看著身邊都是自己院里伺候的人,來者又是死對頭樂闌珊,就想過過嘴癮,耍耍威風(fēng)罷了。
沒想到這反而給了樂闌珊一個把柄攻擊自己。
當(dāng)下鄧馨兒的臉氣的煞白,徑自起身,走到樂闌珊面前,伸手掀翻了托盤。
隨著茶杯落地炸裂的聲音,地上一片碎渣。
滾燙的茶水濺到了樂闌珊的面頰上,頓時紅了一大塊。
“跪下!”鄧馨兒吼道。
樂闌珊沒有理會,不屈的目光直視著鄧馨兒。
鄧馨兒揮了一下手帕,幾個嬤嬤上前,硬是把樂闌珊按倒在地,直接跪在了碎片上。
血慢慢地流了出來。
碎瓷片割破皮刺進(jìn)肉的劇痛,讓樂闌珊頭上冒出來冷汗。
“疼嗎?”鄧馨兒蹲下身子,右手托起樂闌珊的下頜,“疼就對了。受不了,你就好好求本宮。你說我鄧馨兒能稱本宮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