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?yàn)樵谫F女坊受訓(xùn),她被特赦免于流放,卻一道圣旨,貶為了官奴。
她跪在平王府前整整一夜,懇求平王出面為父申冤。一夜無果,平王甚至連面都沒有露。
當(dāng)侍衛(wèi)們跑來,把她拖去雜役司的時(shí)候,她的哭聲半個(gè)皇宮都要聽見了。
她看到了平王出了庭院,冷冷地看著她被拖走,一言未發(fā),還揮手示意侍衛(wèi)們動(dòng)作快一些。
情急之際,她撕開了衣襟,露出了自己雪白細(xì)膩的脖頸,希望此“色”可以得到平王最后的垂憐。
平王卻轉(zhuǎn)過身去,可她分明看到了他喉結(jié)的蠕動(dòng),好像有著某種饑渴。
可最終還是轉(zhuǎn)過身去了。
那一刻,樂闌珊明白,她和平王終成了過去。
“樂闌珊,動(dòng)作快點(diǎn),平王爺?shù)鹊牟荒蜔┝?!?/p>
管事嬤嬤再次催促,樂闌珊這才打住了思緒。
順著嬤嬤看的方向,樂闌珊看到了一個(gè)身影玉樹臨風(fēng)般地站在雜役司門口,任憑沒有多少暖意的冬日,把身影拉的許長。
平王常年練功,背影挺拔、健碩,充滿了男人的魅力。
以往每次看到這身影,樂闌珊都會心砰砰的直跳,面紅耳赤一陣子。
今天再次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,樂闌珊的心不再是砰砰直跳,而是感覺有刀子在割鋸。
這就是她愛戀了十年的裴衍哥哥,為了她十四歲生日,親自下江南,千挑萬選為她選中了一款別致的玉佩。
記得當(dāng)初,她抱住他的腿,懇求不要送自己去雜役司的時(shí)候,他使勁掰開她的手指,還伸腿踹開了她。
那腳落下的聲音,原來比圣旨還冷。
她聽見“砰”的一聲,不知道到底是身子撞到,還是自己夢碎了一地。
他皺著眉頭,她抬眼,看見了他眼底一瞬間的遲疑。
那遲疑,比他那一腳更疼。
手指上至今還保留著他掰開時(shí)的感覺,那一腳的痛早就從腿上轉(zhuǎn)移到心上了。
當(dāng)初自己不顧一切地展露肌膚的那一幕,更是如同螞蟻啃食著她的自尊。
如今,再次相見,手指上驟然不自在了,腿上也開始作痛起來。
樂闌珊努力把即將涌上來的眼淚忍了回去,盡量做到波瀾不驚。
她輕步走到裴衍面前,款款下跪磕頭:“奴婢樂闌珊給平王爺請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