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瞬間憋得通紅,身體因為反胃而微微顫抖,但他忍住了沒有吐出來。
有人帶頭,就有第二個,第三個…
越來越多的人邁出那一步。他們走過去,表情各異,有的視死如歸,有的滿臉痛苦,有的麻木不仁。
食堂里開始響起壓抑的咀嚼聲和艱難的吞咽聲,伴隨著偶爾控制不住的干嘔。
許多人是一邊吃,一邊泛著惡心,強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,只是為了填飽肚子,為了適應(yīng)這殘酷的第一課。
林見月也和室友們一起,完成了這頓難忘的晚餐。
吃完后,她坐在原地,感覺胃里還在隱隱作嘔,口腔里殘留的味道讓她極不舒服。
就在這時,一個人拿著一個小布袋走到她面前坐下。
林見月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是“零號”小隊的隊長陳默。
“我們當初也吃過這個?!标惸瑢⒉即频搅忠娫旅媲?,里面露出幾個獨立包裝的面包和幾包泡面,“如果實在不習(xí)慣,這里有點別的,可以先墊墊。”
周圍還沒完全散去的新兵,目光瞬間被這袋奢侈品吸引,眼神里充滿了渴望。
林見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連忙推拒:“不用不用,總得要習(xí)慣的?!?/p>
“我看你臉色,不像習(xí)慣的樣子?!标惸噶酥杆€有些發(fā)白的臉。
“久了就好了。你來找我,是為了神權(quán)共鳴的事情?”林見月轉(zhuǎn)移話題。
“對?!标惸c頭。
“你問吧,我知道的,都會告訴你?!?/p>
陳默沉默了片刻,組織了一下語言,開口問道:“你是在什么契機下,完成神權(quán)共鳴的?”
“我其實也不太清楚…”林見月思索著回答,“最開始,是因為那個游戲讓我失眠,總看到淵墟靈在眼前閃現(xiàn)、戰(zhàn)斗。后來因為在游戲里一直卡在某個副本過不去,就開始持續(xù)做噩夢?!?/p>
“噩夢?”
“對,可以理解為副本失敗后的懲罰?!?/p>
“現(xiàn)在呢?還做嗎?”
“現(xiàn)在沒有了。”
“是神權(quán)共鳴之后消失的?”
“對。神權(quán)共鳴發(fā)生在七月份。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在游戲里打怪,不知道為什么,現(xiàn)實和游戲的界限突然模糊了,我被一大群淵墟靈圍攻。后來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力量突然暴漲,腦子里涌入了很多關(guān)于卡奧斯的記憶碎片。然后,就完成了共鳴?!?/p>
“所以,那個具體的‘契機’到底是什么?”陳默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急切。
林見月?lián)u了搖頭,語氣帶著歉意:“這個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你。直到現(xiàn)在,我也不明白卡奧斯為什么會選擇我,更談不上知道具體的契機是什么。”
“你沒和卡奧斯的神識直接交流過嗎?”
“交流過。但卡奧斯本人似乎也不清楚。祂只說一切都是安排,祂自己的神識也飄忽不定,很多事都記不清了?!?/p>
這所謂的“安排”究竟來自何處?為何選中她?林見月毫無頭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