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真是辦民宿,我覺得應(yīng)該還成,就是應(yīng)輝這人,反正沒打什么好主意,就怕還有什么坑在等著咱呢?!?/p>
“對了,”項安國又想起來,“那院兒里不還有別的戶嗎?咱抽空回去看看,再打聽打聽?!?/p>
“最重要的是先去弄清楚,老房子要真是公戶沒法兒賣,還在咱手里,也得去確認一下才能談以后啊?!?/p>
“擇日不如撞日,干脆就明天去看看,剛好老爺子和兒子明兒都在家,咱一家人一塊兒回去?!?/p>
“成啊?!?/p>
因為夜里聊晚了,第二天陶瑩難得起了個晚床,老爺子已經(jīng)自個兒換上了衣裳,精神抖擻地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見陶瑩走出房門,就笑吟吟地問:“咱啥時候出發(fā)呀?”
“出發(fā)去哪兒?”
“回胡同里的大雜院兒啊?!?/p>
項安國這才端著面條解釋:“我跟老爺子提了一嘴,他都樂一早晨了!”
老爺子從小住在那胡同里,長大了之后成家也在那兒,老了老了才被挪到敬老院去,那個大雜院兒里承載了他這輩子的回憶。
陶瑩忽然又有些愧疚起來。
別人看不出來,項安國也能一眼看出來她的心思,趁兒子給老爺子換鞋的時候,悄悄湊到媳婦兒耳邊去說:“那老爺子在敬老院揍人,還能有護工攔著,在胡同里揍人,我怕等咱接著信兒過來,總有一個躺下了都。”
這確實也是……有道理啊。
陶瑩想了想那個場面,一下兒樂出了聲兒。
其實對于項有志來說,難過會變成不易察覺的日常。
他很多時候特別想和王翠英說話,什么都能說說,都有意思。
人活著就是活那幾句話,能說幾句就是活著,再虛弱也是活著。
人沒了就是真沒了,不管跟她說什么,也回不了話兒了。
那在哪兒住著又有什么分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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