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瑩答應(yīng)著走過去,伸手把空竹從袋子里拿出來看了會兒。
她感慨了一句:“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你多意氣風發(fā)啊,哪兒像現(xiàn)在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咋了?”
“現(xiàn)在你腰都使不上勁兒了,還問我咋了?”
陶瑩翻了個白眼,決定暫時放過他,另起話題問:“這個月工資還沒發(fā)下來?該往房貸卡里打錢了吧?”
他們這房子位于西城區(qū)廣安門車站西街附近,一套房總共才六十七平,除去公攤就只剩五十多,但有獨立洗手間和廚房。
無論如何比先頭的老房子居住體驗感要強點兒,總價將近四百萬,首付了百分之三十,再貸款三十年,月供差不多一萬五。
這也是難為陶瑩當年自己去干了小半年中介,弄清了大部分房源信息,這才千挑萬選出來的。
要不然按照西城區(qū)二手房的均價,也該十二萬出頭一平了,六七十平的房子總價八百好幾十萬,還三十年每個月也得還個三萬多。
他們夫妻倆,外加老爺子的退休金,一個月加起來也才堪堪三萬塊。
所以最后才選的這地方。
但隨著老爺子生病、孩子讀書,加上現(xiàn)在還要負擔陶李一家子的租房和養(yǎng)孩子開銷,就算是一萬五的房貸,現(xiàn)在也是越來越吃力了。
項安國頓了頓,才說:“前兒剛?cè)?,說是這個月趕上了放假,得晚幾天發(fā)?!?/p>
“明知道要放假,就不能提前點兒發(fā)么,”陶瑩嘀咕,“銀行扣款可不管咱們工資發(fā)沒發(fā)啊?!?/p>
她剛洗了菜,這會兒手上濕的,在圍裙上擦了擦,往項修竹的房里走:“如果扣款之前咱倆工資湊不齊的話,就得先挪挪兒子的壓歲錢了……”
他們夫妻倆從項修竹出生開始,每年都會給他存一筆壓歲錢。
說是壓歲錢,但是每年只有項家老爺子老太太能給點兒,陶家這邊是只進不出的,只能是他們兩口子把一年的結(jié)余湊個整,給兒子攢著,攢到現(xiàn)在兒子都十四了,才十萬塊錢。
這十萬塊錢也只有到了最關(guān)鍵的時候才會用上。
以往這么多年,就買房的那年提前挪用過,后來他們省吃儉用,又給存回去了。
這是兒子以后讀書要用的錢。
這件事連項修竹都知道,只要天沒塌下來,這藏存折的地方只會落灰,不會有人去動。
只是現(xiàn)在各行各業(yè)都不景氣,時常有拖延發(fā)工資的時候,只能時不時先挪著去扣房貸,這就是兒子不知道的事了。
陶瑩走到兒子房間里,輕車熟路地扶著床沿跪下去,伸長了手去床底下掏餅干桶子。
這還是他們小時候攢東西的習慣。
陶瑩總覺得把餅干桶子拍開那個過程既解壓又幸福。
但這回她的手伸進床底下,摸到了另一樣東西。
是一個塑料匣子,半透明不透明的,上頭一絲灰都沒有,看來是經(jīng)常有人拿出來擦拭。
陶瑩心中疑惑,把它摸出來之后研究了半天,才在匣子上看起來很像是個裝飾品的流蘇下頭,找到了一個鑰匙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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