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聲開關(guān)響,他們的視線都跟著亮了。
項安國可能覺得刺眼,本能地閃躲了一下。
陶瑩還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要沒有……”他難看地笑了下,“就算了吧?!?/p>
“你要一千有啥用?”
項安國自然還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,最后只說:“我有用?!?/p>
前幾天他終于把工資打進了還房貸的卡里,堪堪趕上最后期限,還跟陶瑩說:“兒子那錢,能不動還是不動?!?/p>
所以陶瑩現(xiàn)在努力按壓住自己的懷疑和不安,掏出手機來給他轉(zhuǎn)賬:“那行?!?/p>
她沒再繼續(xù)追問,就把錢給轉(zhuǎn)了過去。
項安國低頭看了一下錢到賬了,就連忙說:“那我去做飯,你歇著?!?/p>
他做飯也很失水準(zhǔn)。
連項修竹都嘗出來:“媽,菜不好吃。”
“能吃就吃,不能吃拉倒。”項安國一伸手,把兒子碗里剩的飯菜往自己碗里一扣,“餓了也沒人再給你單做了?!?/p>
兒子撇了撇嘴,回房里去了。
陶瑩慢吞吞吃著碗里的飯菜,到最后也沒嘗出來是個什么味兒。
“姑,”陶思敏第四次叫陶瑩但沒得到回應(yīng)之后,伸手在她跟前揮了揮,“想什么呢?”
陶瑩回過神來,仍舊是很心累的樣子:“沒什么,你這個成績,還是要再努努力?!?/p>
她強行打起精神來:“不過這次月考已經(jīng)有進步了,繼續(xù)努力下去,還是很有希望的?!?/p>
其實沒希望,她們心里都很清楚。
陶思敏只是來北京借讀,她的戶籍還在河南,到最后還得回去考試。
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說說而已。
她也不是第二個陶瑩。
“有什么希望啊,”陶思敏因為早有心理準(zhǔn)備,所以也談不上有多失望,“我又不是你,還能真指望靠讀書改變命運吶?”
這話現(xiàn)在落在陶瑩耳朵里,并不算是什么好話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讀書并沒能改變她的命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