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咋了我,”項修竹還在繼續(xù),“你不就是挪兩步跟老鱉爬似的,還沒人家蝸牛利索么,胖得都挪不動,還有臉說我呢?!?/p>
印興學實在是想笑。
不過這次應輝出來說了句人話去教訓他兒子:“你甭跟那刺猬似的,瞅誰不順眼就扎誰,哪兒來那么大脾氣!”
明明北京城公園兒那么多,不知道為啥每次換著地兒練抖空竹都能遇到他們父子倆。
項修竹翻了個白眼,沒跟應呈平計較。
但應輝又湊上來:“先前那事兒是我糊涂了……”
“反正我們該追究的責任也都追究了,”項安國淡淡地說,“跟你也沒什么好說的,以后遇到了當不認識就成。”
“我那會兒不是人糊涂了么,再說了也沒真對竹子咋樣……”
“你那是不想咋樣嗎?是人金星海同學幫竹子擋了一劫!”
“總而言之竹子沒事兒不就成了?”
印興學很不高興地瞅了他一眼:“那你今兒想說啥?看竹子沒事兒,想再來一回?你敢!”
他和項安國都向前走了一步,身體語言帶著濃濃的警告。
就連坐在輪椅上的項有志都掄起了他的拐棍兒。
“我不敢,我當然不敢了,”應輝陪著笑臉說,“我這兒有個能一塊兒發(fā)財?shù)纳鈾C會,想著你們呢?!?/p>
項安國冷笑了一聲:“你欠一屁股搭一巴掌的,不想著還債,還想著發(fā)財呢?”
“就因為還欠了不少外債,所以才……”
“走走走!”項有志一拐棍兒橫掃過來,“再不走我要動手了!”
針對應家人,他們所有人的態(tài)度都非常團結(jié)一致。
應輝被打得很狼狽,只能拉著兒子跑,一邊往前跑還一邊回頭嚷嚷著:“趕明兒老爺子不在我再跟你們好好嘮嘮!”
他兒子走的時候還滿臉不服氣,回頭朝項修竹比了個威脅的手勢。
“這父子倆才真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呢?!?/p>
項修竹說:“師父,您上哪兒見過這么肥的老鼠???”
“這不就是你課文里說的那個碩鼠么?!?/p>
有了他們一打岔,老爺子和項修竹倆人也不鬧脾氣了,項修竹重新開始練抖空竹的時候,老爺子還有點兒技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