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思敏給陶瑩出主意:“姑,我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?!?/p>
“坐以待斃”四個字,真是把陶瑩的心扎得生疼。
但她想了一下,還是認為這種事不是該小孩子插手的。
“這事兒你別管了,”她反手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,“你這個階段還是學(xué)習(xí)重要。”
陶思敏:“……”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得起來要我認真學(xué)習(xí)。
“反正最終還是要回去高考,總在這里待著也不是事兒,”陶瑩已經(jīng)飛快切換回了姑姑模式,“還是要回去熟悉適應(yīng)一下環(huán)境?!?/p>
最主要的是也熟悉一下那邊教學(xué)的難度。
陶思敏:“那姑父那邊怎么辦?”
這回陶瑩回避了她的問題:“你這兩天還是住宿舍里,缺什么再跟姑說?!?/p>
她把帶來的東西幫陶思敏收拾好,就起身往外走了,途中碰到宿舍的同學(xué)們,她竟然還做到了笑著打招呼,說:“我們思敏是外地來的,麻煩你們多照顧了?!?/p>
陶思敏覺得她姑姑多少有點兒精神分裂,她現(xiàn)在冷靜得跟剛才痛哭的完全是兩個人啊。
哭,是沒有用的。
這是陶瑩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。
以前的人都說,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但在他們家,三哥什么也不用做,就能輕松擁有一切好東西,而女兒哭,換來的只會是怒罵。
有時候也可能是一頓打。
陶瑩小時候一直不明白,為什么明明她和大姐、二姐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,卻會遭遇這樣的對待呢?
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一個準確答案的。
陶瑩在后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,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不去執(zhí)著于要一個答案,而直接接受現(xiàn)實。
但這一次,她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。
不為了把這段婚姻再存續(xù)八年,去順利獲得一個北京戶口,而是為了兒子,為了她自己,去守衛(wèi)婚姻的尊嚴。
就算項安國鐵了心要和外頭的狐貍精過,他也總要有個說法!
既然下定了決心,她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先抓個現(xiàn)行,讓項安國無從抵賴,這才能真正開始著手去解決問題,而不是隱瞞和逃避。
最后走的時候,陶思敏還提醒她:“姑,我姑父真要有什么,你可得錄好視頻拍好照,留存好證據(jù)!這樣離婚的時候明確他是過錯方,你還能多分點兒錢呢!”
小小年紀,她上哪兒知道的這些?
陶瑩什么也沒說,揮了揮手就走了,只是之后好幾天都一直心神不寧的。
“陶姐今天好像不大一樣啊。”
公司里的實習(xí)生小姑娘過來送資料的時候,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陶瑩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