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司便低下頭,像是在看菜單。
“醬油拉面,醬汁拌面,這些都是我新開發(fā)的料理。”菖蒲熱情滿滿。
“真了不起?!睖\司敷衍著。
“菖蒲,不要打擾客人?!笔执虼笫咫S口道。
“噢?!陛牌哑擦似沧欤瘻\司一笑,然后走到一旁研究菜譜去了。
淺司靜靜坐在那里,手肘撐在桌上,手指偶爾會翻動那三兩頁的菜單。
身后的街上,總有人竊竊私語地走過,依稀間,他能聽到‘忍者’、‘葬禮’、‘可怕’、‘真可惜’之類的字眼。
“請問,今天村子里是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嗎?”淺司問道。
“誒?”菖蒲先是一怔,然后語氣有些低落,“是啊,是阿斯瑪先生?!?/p>
淺司翻頁的動作一頓。
“阿斯瑪先生遇害了?!陛牌堰€在說著,“他一直是個很好的人,平易近人,偶爾還會開玩笑,只是想不到。。?!?/p>
后邊的話,許是她聲音漸漸低下去,淺司沒有聽清,他腦海中還在回蕩阿斯瑪遇害的這件事情。
為什么?
自己明明已經(jīng)在幻術(shù)里,將飛段的情報告訴了鳴人,為什么阿斯瑪還會死?
是鳴人沒有傳遞回來嗎?不,鳴人雖然有時候會粗神經(jīng),可在正事上從沒有掉過鏈子,他一定會將消息告訴綱手他們的。
那,為什么?
淺司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。
印象中,他跟阿斯瑪只有幾面之緣,說過話的,就只有浦式來臨那次,也不過寥寥幾句而已。
不管是從前還是如今,他對阿斯瑪?shù)挠∠蠖疾簧?,雖然有梗,但一個愛吸煙的中年大叔,誰會對他多關(guān)注啊。
可當(dāng)聽到他遇害的消息,淺司突然有些無所適從,不是因為人的逝去而傷心,而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惶恐。
從前,他想但沒有膽量和能力去改變一些人的軌跡,可當(dāng)他現(xiàn)在終于嘗試了,卻依舊落空。
淺司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,一直緊繃的心弦,在此時猶如發(fā)條一般驟然收緊,總是努力維持淡然好像靜湖般的心情,也逐漸開始起伏不定。
他有些莫名的慌亂,來源于剎那間對自己的否定和懷疑。
他按著桌子,手指的骨節(jié)因用力而微微發(fā)白。
“客人,您的面好了。”菖蒲端著面過來,放在了桌上。
“客人?”她喚了聲。
“好?!睖\司悶悶應(yīng)了聲,拿起筷子,吃面的時候濺出了湯水。
“別急嘛?!陛牌演p笑道:“再餓也要慢慢吃啊,不然怎么享受面的美味呢?!?/p>
浦式靜靜地感受著淺司心緒的翻涌,對于他身體的生理變化掌握得無比精細(xì)。
他知道這個人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失去了平靜,而這對他來說當(dāng)然是好現(xiàn)象,如果這種情況在今后越來越多,那無疑會對他更有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