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可以向你保證,出去后,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,畢竟連云朝都是半妖之體,我一視同仁?!?/p>
“但你若是敢透露出和今日事有關(guān)的任何一個字,你我老死不相往來?!?/p>
赫云微卻輕輕地笑了。
“師尊如此害怕,是擔(dān)心自己的名聲,還是擔(dān)心某些人知道?”
賀修暖面色沉靜道:“我是在為你考慮?!?/p>
赫云微神色變了變,忽然惡狠狠道:“為我考慮?”
她掐著賀修暖下巴的手緊了緊,冷聲道:“師尊別忘了,我是魔,大不了回到魔界再殺回來?!?/p>
“是嗎,你想做魔?”賀修暖道,“你真的想嗎?”
“……”
賀修暖笑了笑,溫和道:“如果你想做魔,就不會憋住自己的身份這么久。”
赫云微沉默,賀修暖看她眸中的猩紅褪去了些,嘆了口氣。
“別鬧了,云微,你知道我舍不得?!?/p>
赫云微顫抖著松開她,悲哀道:“你愿意原諒我,就不能——”
“不能?!辟R修暖堅定而溫和道,“云微,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(dāng)——”
“——別說了!”赫云微暴怒,魔氣越發(fā)猖狂地在洞穴里游蕩肆虐,“誰要做你的徒弟,?。空l要做你的徒弟!”
她咬牙切齒地喊著,眼淚卻無法控制地滴落在賀修暖臉上。
“我以為——我以為你是愛我的!”
“我以為你把我?guī)Щ貋?,不僅僅是因為我是一個看上去像個人類的小孩!”
“你明明那樣心疼我,為什么——”
“云微?!辟R修暖打斷她。
她頓了頓,緩聲道:“我不會愛上誰的?!?/p>
赫云微愣愣地看著她。
賀修暖定了定心神,聲音越發(fā)沉穩(wěn):“就如你曾經(jīng)聽到的那樣,為師修蒼生道,為師不能只愛一個人,所以,為師只能不愛任何人,你明白了嗎?”
“可你是蒼生道,你要愛蒼生……”赫云微喃喃道。
“是,但愛蒼生,本質(zhì)上也不算愛人。”賀修暖輕聲說,她似乎感到自己心里流淌著的清泉逐漸失去了活度,變成了一灘死水。
實際上,這些年,她一直在嘗試著如此。
“別傻了?!彼嗣赵莆⒌哪橆a,“別讓自己痛苦?!?/p>
赫云微垂著腦袋,眸中變成深邃的黑色,淚光閃動。